到了双木斋,两人一见白桦就跪在地上喊了起来。
“白大人,求你把女儿还给我们吧!”
白时雨也一下子搞不懂状况了,这两人来父亲这里找女儿,莫不是他们的女儿在白府做事?那直接告诉门口的人,他们女儿的名字,帮他们叫出来就是了,这样跑来叫她爹把女儿还给他们,搞得好像他爹强抢民女了似的。
白桦也没有料到这一茬,立刻将两人扶起。
“二位的话让本官有些不太明白,你们仔细说说!”
两人看了看周围,又瞧了瞧白时雨,低头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十三年前,他们在县城的官道上开了个茶棚,一家三口的生活都靠着茶棚,他们的女儿那时候两岁,每天也只能跟着去,结果一天下午,一队马车从门口经过后,他们的女儿就不见了。
因为生女儿的时候在月子里吃了亏,大夫说再也不能生育,所以这个女儿就是他们的命啊!他们关闭茶棚,踏上了寻女之路,一找就是十三年,盘缠用完就要饭,没有吃的就喝点儿水,困了就睡破庙,终于一路打听,从一个被抓的人牙子口中得知,他在他们县城转手过几个女孩儿到国都,白府的白大人当年从他手中高价买过了一个孩子,年龄与他们的女儿相仿,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女儿。他们又一路要饭走路到了国都。
买卖人口在这个时代并不稀奇,但拐卖人口还是不行的。
白桦看了看白时雨,回忆从前,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说道:“十三年前,我的确买过一个女孩儿,那是阿雨走丢后半年,那天我走过阿雨丢失的那条街,经过奴隶市场,身旁走过一个卖糖葫芦的商贩,奴隶中站起一个小女孩,和阿雨一般大,叫了一声糖葫芦,我内心大震,以为她是阿雨,每次阿雨见到糖葫芦也会如此,我仔细看她,发现她并不是,我心里很失望,但我又不甘心,于是就把她买回来了,给她取名白诗羽,柯儿知道后大发雷霆,说他的妹妹只有一个,用离家出走威胁我,不准给她取名白诗羽,没有办法,只能改为她白诗,对家丁们说她是白府小姐,给她的院落取名为思苑,我以为如此可以减少对阿雨的思念,但每次走到思苑,见到白诗都会想到阿雨,所以也不敢轻易见她,心中对阿雨更是愧疚,居然想让别人取代我的女儿,这些年我即对不起阿雨,又冷落了白诗,都是我的错啊!”
白时雨听完心中五味杂陈,她看着白桦有些颤抖的身体,又让他回忆起那段伤心的过去,人间亲情真是难得,可惜,她不曾拥有父女之爱。
双木斋外,白诗一脸震惊,不敢相信。
她无意间看到白时雨带了两个人陌生人去了父亲的院子,所以好奇跟上去看了看,竟听到了这些。
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自己根本不是白府的小姐,竟只是白时雨的替身,白诗?思苑?真是讽刺!不,她连一个替身都不是,她没有代替白时雨的那一份宠爱!
怪不得,怪不得哥哥从不正眼瞧她,也许在她踏进白府大门开始,他就恨透了自己吧?恨她占据了白时雨的位置,她没有得不到哥哥的爱,而是得到了哥哥的恨!
自己竟还总要引起他的注意,现在想来,他那时的心里定是希望自己淹死在荷花池中。
白诗没有让人发现她,回去的路上有些跌跌撞撞,一向端庄的她踩到了裙摆,差点摔了一跤,整理好衣裙,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她的爹娘是茶摊贩。
不,她不是茶摊贩的女儿。
她是嵩国户部尚书白桦的女儿,她金枝玉叶,才名在外。
不…………她不是白桦的女儿,她和哥哥没有血缘关系,她没有罔顾伦常,她不是白桦的女儿就可以嫁给哥哥了!
想到这里,至少有可以让她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