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楚楚的少城主引着他们往城主府走。
街上依旧是一派安宁热闹的模样。
看来城主并未将妖兽进犯的消息散布出去。
想来也是，消息一出，怕是不少凡人都会出逃，逃出去了还好，没逃出去，那岂不是正好进了妖兽的肚子。
还是留在城中，他们也容易护着一些。
一行人抵达城主府，楚帆想要宴请他们。
所有人都拒绝了。
大战在即，他们也没什么大吃大喝的心思。
安顿好之后，陈念想去看看护城大阵。
她没接触过这方面的大阵，舔着脸过去长长见识。
这次来的弟子也有修行阵法的，很快就和陈念一起融进了布阵的阵法师里。
只是有一部分，陈念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个什么情况。
这阵法，说实话，陈念看着，有些像当年文老布的那个阵法。
“这是献祭阵法。”楚帆跟在陈念身后，主动解释。
“什么意思？”陈念错愕。
楚帆俯身，靠近那个阵法，眼中带着骄傲。
“这个阵法世世代代认我楚家血脉为主，如若真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便可献祭我一身血肉，短暂激活阵法，争取等待救援的机会。”
阵法也亲近他，或者说是亲近他的一身血脉，时时刻刻想要吞噬他的血肉。
此时阵法散发着亲昵的气息，勾着楚帆靠近。
陈念看的眉头直跳：“这阵法，不似正派。”
楚帆笑了笑，习以为常道：“这里常年受妖兽侵扰，能护住一城百姓就不错了，哪还管得了是正是邪。”
他们这些处在边境的小城，哪个没布这些以血脉献祭的阵法。
他的祖祖辈辈，同样没一个是活到寿终正寝的，全都死在献祭阵法上。
他们这些人，受一城百姓供养修炼，便需为百姓的安危，舍弃这一身所有。
曾经年少时，楚帆也想过挣脱命运，拜入其他宗门。
可最后却还是被父亲绑了回来。
父亲指着那一城来来往往的百姓，拍了拍他的肩。
“这是你的子民，也是你的责任，因果相关，我们父子，早就无法逃脱了。”
自那之后，楚帆便再未想过逃过，他唯一一次离经叛道，大抵就是对陈念和秦炎两个动了杀心，想帮他唯一的弟弟逃脱命运。
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
他大概就是个失败的人，做什么都一事无成。
陈念对此没什么好说的，只能
感叹楚帆是真的长大了。
晚上窃兰来接陈念回去。
“我来的路上看见有一户人家成亲，要去看看吗？”
窃兰极为自然的握住了陈念的手，灯火微暗，柔软了青年的眉眼。
“好啊，咱们去学习一下。”陈念依偎在窃兰身边，顺便传音叫了秦炎和云月过来。“把哥哥和云月也叫上，说不定到时候咱们能一起办。”
窃兰颔首，一切都依她。
那户人家，一家都是凡人，唯独新郎的叔叔曾经拜在一个小门派座下，是金丹修士。
如今，满堂红火，喜气洋洋。
那个叔叔坐在上位，和新郎的爹爹一起接受新人的跪拜。
所有人脸上都是笑，真挚的祝福一对新人。
陈念和窃兰隐在人堆里，同样笑意盈盈。
“云月，到时候我们一起办吧，人多热闹。”
秦炎闻言，浑身一僵，想要拒绝。
一晃十年，可他还是深陷云月自戕的梦魇里，一刻不敢忘。
为此，哪怕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