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敲门,没人回应,就小声叫对方的名字,“贤太郎?贤太郎?”
直到和式的推拉门被猛地拉开,浑身散着热气的少年皱紧眉,脸上全是滚烫温度带来的红晕,声音嘶哑,不耐烦地拿过她手里的水杯,仰头一口闷掉。
弥悠接过水杯,感觉似乎被他指尖的温度烫了烫,视线不住地看向他滚烫的脸,一时间不敢说话。
京谷贤太郎不耐烦地问她,“还有什么事?”
“那个、贤太郎你……”
他没有听完的耐心,直接弯下腰,告诉她,“头发已经擦干了。”
弥悠有些慌乱无措,“不、不是……”
他皱紧眉,随意拉起她的手,在板寸头上蹭了蹭,重复道,“干的。”
弥悠的手还停留在他的头顶,于是她小心地朝下挪了挪,手背贴着他的额头,提醒他,“这里很烫,贤太郎应该是发烧了。”
她的手太冰了,京谷贤太郎皱着眉朝后躲开,丢下一句“明天就会好”,就关上了门。
弥悠给藤原助理打了电话,对方告诉她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放着医药箱,找包退烧药给贤太郎吃掉,如果第二天早上还没好,他就会过来送对方去医院。
弥悠去而复返,请他吃下药,回到房间里却怎么也睡不安稳,窗外的雨声还没有停,间或有几声雷声。
她闭上眼睛,梦到京谷贤太郎发烧死掉了,她是杀人嫌疑犯,被关进了监狱。
然后吓醒了。
坐起来才发现,只睡了半小时。
于是弥悠再一次回到对方的房间门前,却始终不敢去敲门,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京谷贤太郎出房间来找水喝,差点踩到她,才发现她蹲在门口。
他咬着牙,咬肌用力,面色就显得更加凶狠,还嘶哑的嗓子有些破音地问她,“又怎么了?”
弥悠被吓哭了,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害、害怕……”
京谷贤太郎把她领进了自己的房间,帮她把被子抱了过来,在榻榻米上一铺,自顾自地睡着了。
弥悠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睡到半夜醒来好几次,醒来时就小心翼翼地确认他是不是还好好活着、到底有没有退烧。
京谷贤太郎一直睡着,没有醒,但弥悠总觉得他是知道的,知道有人大半夜在用手贴他的额头,小心地试探他有没有呼吸。
第二天,弥悠没有睡好,还被传染了感冒,但京谷贤太郎活蹦乱跳地好了。
梦里的时间线完整而且快速,飞快地朝前奔跑着流逝,好像只是想叫她回忆一遍整件事情的经过。
京谷贤太郎并没有看起来那样让人害怕。
弥悠提醒他天气,请他注意加减衣服、雨天要带伞,平时上学记得带便当,傍晚也会等他回来一起吃晚饭,他回来得太迟,就把饭菜放进微波炉里热一下。
周末,晴子姐姐从寄宿制的女校回来,说,“本来还害怕贤太郎会吓到你,看见你们相处得还不错,就放心多了。不看外表,其实贤太郎是很好说话的吧?”
弥悠点头。
下一秒温和笑着的长姐抬头叉腰,语气严厉,“贤太郎!你老师又给我打电话了!打架就算了!为什么没交作业?!”
正要溜进房间的京谷贤太郎身体一僵,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弥悠开始陪他一起写作业,只是高上一个年级,他的作业对于弥悠而言很简单。
而且,京谷贤太郎确实也很好说话,只要好好请求,拜托他的事情一般都会办到。
弥悠被人纠缠的事情,京谷贤太郎最开始并不知道,他回家很晚,那天京谷女士作为监护人出席,三言两语解决战斗,让对方转了学,就又被部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