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犬荣冷哼一声,脸色难看至极,周身道气便愈发氤氲袅袅。
下个瞬间,却是顿消而散,取而代之,一股更加惊人的能量,自他体内源源而出。
司马书双感受到那隐隐流动的能量,吃了一惊,忖道:“是内力!”
武者起初修炼,在凡人境阶段,是无法让道气存在体内的。
只有到达凝气境,气能冲盈于体,贮存丹田,方可产生内力。
因此武者有无内力,更可说是一个大分水岭。
吴犬荣冷喝道:“丑娃儿,给妳个机会,乖乖低头道歉,我还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否则就有得妳受。”
黄豆般的汗水自袁月额上涔涔流下,他身子狂颤,兀自强笑道:
“去、去他妈的,凭什么你能骂人,我就不能骂人了?”
吴犬荣眼赌一瞇,杀气微现,道:
“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了。”
他忽将右手一抬,五指微曲,作势向前跨步。
东如原本见袁月脸色惨白,两只短腿立足不稳,嘴中语无伦次,似极得了癫痫的疯人。
当下隐隐嘲笑,又想着瞧她这模样,师兄再难和她计较下去。
岂知他头一转,竟见吴犬荣马步蹲足,两掌收在二胁,态势奇特,忖道:
“那可不是本门利水摧心掌的起手式?唉哟!师兄糊涂啦,他定恨不得杀死那丑姑娘。
唉,小孩子家一言一语又何必锱铢必较。何况两日后便是抚仙大婚,旁人皆看在眼底,口耳相传下,人人都晓得武律道盟的星云派对小孩子出手,大坏了门派名誉。
倘若让范老先生怪罪下来,说咱们坏了抚仙大婚的兆头,这两派间交恶定是跑不了。”
他略是一想,这掌若打在那丑姑娘身上,后果定不堪设想。额上淌下涔涔冷汗,心想无论如何也得制止。
见师兄浑身气势大涨,金文迸亮,右掌即出,忙上前喊道:
“师兄,不要!切勿做傻事!”
吴犬荣惊见东如从旁制止,连忙拳掌圈转,劲风一凝,停止催动内力。
可这心念一下,使力过剧,内力反冲回经脉,两臂一阵软绵无力,喉头微甜,那掌却是刹之不住。
司马书双心中大骇,急欲上前相助袁月,可自己武功不及那狗子,微一犹豫:
“我这一出手,任谁都知道我武功不属中原,可不就大大暴露自己的行踪?”
这恍神间,已然赶之不及。
突然之间,只闻一人哈哈大笑,声音甚是畅快,道:
“这抚仙有好酒,有佳肴,还有个有趣的小姑娘。哎,就是不长眼的屎多了些,不仅评论起异国朋友,说不过人就想伤人哩。”
这话声刚落,众人只眼前一花,空间道气微震,立时归于宁和。
那吴犬荣的身子竟向后倒飞而出,撞毁两张桌子,倒在墙边下,哇的一声吐出鲜血,几乎快晕了过去。
眼见那袁月相安无事,司马书双总算安心下来。
转头看去,见那出手之人身形魁梧,身着道袍,年纪约莫二十来岁,目光锋利如刃,是名虬髯大汉。
便是那两名道士其中一人。
另一名面容清瞿的道士,同样二十来岁,苦笑一声,劝道:
“师弟,这儿可还是抚仙,规矩点。”
虬髯道士一笑,向那袁月道:
“小姑娘,不知能否相让这狗子,屠夫我用十粒花生和妳换。”
说着,随手从盘中扔出十粒花生,直直落在一个干净的碗内。
那袁月不顾惨无血色的小脸,勉强笑道:“可……可以,自、自便。”
虬髯道士点点头,瞪向那吴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