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沉鸢听完,思索了一会儿。
纵然这么听起来,像是嫡母刻薄,但嫡母对自己的亲儿媳更好,这也是人之常情,更别说妾室的孩子还是意外所出,估摸着心里也膈应得很。
接着她问道:“后头呢?”
小岳氏瘪嘴:“姐姐每次回岳家,都要哭诉一番,说自己过得有多惨。其实我当时根本没觉得她惨,你祖母对她虽然不如另外两个儿媳,也没什么好脸色,但是也没故意磨搓她啊。
纵然好东西都是挑剩下了给她,但是庶出的夫人,能捡着剩下的就不错了,她还有什么不甘心的?更别说国公府的东西,就是挑剩下的,也是金贵得很。
我后头嫁到于家,我婆婆这么多年,也没给我一件东西,还动不动就给我立规矩呢……”
说到这儿,她也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讪讪地把话题转回来:“总之,她就是有很多不满,心中嫉妒你母亲和你三婶,还多次跟我说,你祖母就是个老不死的。
有一天我们出去逛街,她叫我在外头马车上等,自己神神秘秘地进了城西的一家医馆,出来就跟我说,她以后再也不用忍受你祖母了,我当时莫名其妙,可是没过多久,你祖母就得了病,大夫说是风寒,一段时日之后就去世了。
我总觉得这事儿跟我姐姐有关系,便去问她,她避而不答,只是笑得意味深长,跟我说:听说于家的老太太,也是个不好相与的,要是你也不想要这个婆婆了,姐姐就教你怎么处置。
我当时吓死了,哪里敢接话。但是我心里也明白了,你祖母的死,定是不简单。这件事情在我心中放了多年,我纵然一直糊涂,但却从没害过人命,这事儿我听着都觉得良心不安,但她是我姐姐,就算闹翻了,我总是念及了几份情分。
如今能告诉王妃你,若能为你的祖母沉冤昭雪,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只是我没有亲眼见到什么,她更没有亲口对我承认什么,所以我的话只能是佐证,不够成为证人。
王妃您先要找到那家医馆的人,让他们招供,才好指控。对了,我姐姐身边的陈婆子,知道我姐姐所有的事,日后若是给她一顿重刑,她说不定也能做个不错的证人!”
苏沉鸢沉了脸,不过也不奇怪,岳氏连自己亲女儿都会害,何况是一个不喜欢的婆母!
她正要问那个医馆叫什么。
厢房之外,便传来一道熟悉,又欠揍的男声:“苏沉鸢?人呢!外头都为你闹得鸡飞狗跳了,你还在府中磨蹭什么?在装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