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莫说是嘉晟帝了,就是总管太监都有些慌了,赶忙道:“钰王殿下三思啊!您若是离开了京城,岂不是放弃了手中所有的权柄?”
容子墨:“本王并不贪念这些!”
从前就肯为了子焰放弃皇位,如今也能为了媳妇放弃京中的权柄。
嘉晟帝见着他这样说,生气地道:“要不要就藩,何时就藩,应当是朕来决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想何时走,就何时走了?你可别忘了,那封地也是朕给你的!”
这臭小子,气性就这么大,为了这么点事,竟是要走?
钰王殿下听闻此言,开口道:“既是如此,父皇将儿臣贬为庶民,让儿臣带王妃归隐山林也可!您和母后的寿宴、跨年夜,若是您不嫌弃,儿臣都可独自赶回来参加!”
反正以他的战功,也算是对得起百姓,对得住自己享了天家的富贵多年。
到时候,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她想出去转转就出去,给人瞧瞧病就出去瞧瞧,反正除了父皇赏赐的东西,他还有不少自己的私产,她也不会缺银子研制药材。
如果她想游历天下,他也可以一路相伴。本来她也不太喜欢做豪门望族,就连自己送她宅子,她都要往朴素了挑选。
嘉晟帝见他越说越离谱,差点气晕了!
他恼火地道:“贬为庶民?你想都别想!”
把自己最出色的嫡长子,贬为庶民,怕是全天下百姓都会骂自己昏了头!
但是明明真正昏了头了,是这个臭小子,为了一个女人,说出这许多疯话来,实在叫他恼火!
这令他阴沉的眼神,看向了苏沉鸢。
然而他就是这么一瞧,都没说什么,跪在地上的儿子,便如有所觉般,跪着移动了一下,把媳妇往自己身后挡了挡,并开口道:“这一次都是儿臣的意思,与王妃无关。父皇若是准备对王妃下杀手,儿臣失去了妻子,父皇您也会失去儿臣这个嫡长子!”
嘉晟帝:“你!你是在威胁朕?”
容子墨:“父皇是一国之君,皇权在握,您想要谁的命,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臣的确无法左右。所以,儿臣想要保住自己想保住的人,儿臣这条命,是唯一的筹码。儿臣也不想如此,儿臣只是无路可走!”
嘉晟帝:“你……”
好家伙!这几句话下来,说得就像是自己要逼走、甚至逼死儿子一般,他做什么了?他不就只是让苏沉鸢多跪了一下吗?
晚辈在长辈们面前多跪一下怎么了?就当尽尽孝道不行吗?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总管太监担心这对父子,越吵越离谱,最后陛下一时冲动,气坏了,真的允了钰王殿下去封地,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于是赶忙打圆场:“哎,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啊!一切其实不过就是个误会,陛下也从未不喜欢钰王妃啊。要不您先回去冷静一下,这件事情,过几日,再与陛下商议,您看如何啊?”
嘉晟帝觉得这是个好办法,过几日,苏沉鸢那点小伤,估计都痊愈了。
儿子应该也消气了,也许就不跟自己说这些没脑子的糊涂话了。
于是他道:“滚!你现在就给朕滚,朕不想听你说这些!只一条,你记住,想做庶民,你是做梦!”
就算自己气得再昏头,也不会答应这种事,莫说是史官和御史们,会如何放屁了,就是皇后都不会饶了自己,儿子什么错都没犯,战场就把她诞下的长子,从皇室除名,以她那个脾气,怕不是要闹出嘉晟皇朝开国以来,第一起帝后绝婚的笑话。
见着父皇如此生气,容子墨也知道,想现在拿到就藩的诏书不可能。
于是起身道:“是,儿臣告退!”
苏沉鸢也匆匆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