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之,叫我有什么事吗?”许固大步走进书房,笑道。
“不错,的确有些事情要找你帮忙。”顾言皱着眉头说道,将手上捏着的一封书信递过去,说道,“这是开封府那边派人送来的信件。说是省试那事犹有疑点,只是那人供认不讳,一力承担了全部罪责,那边也不好继续查下去……”
“所以你想让我去……”许固瞟了一眼,内容,“……陈州?”
“嗯。”顾言点点头,“陈州离这儿也不算太远,只是这两天,我就得去秘阁……唉,原本也不当这般急切,只是我总觉的这事和常州遇到的那件命案,脱不了干系。一想到当时的场景,至今还有些心口发凉,只能拜托你跑上一趟了。”
“不过是些小事罢了。”许固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次的命案你也和我有所提及,不过我倒是想问一句……两件事若真有关系,那些人又为何原因从常州追至开封呢?”
顾言一惊,扫了许固一眼,见许固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根本不在乎答案是什么,顾言是否回答。顾言略一沉吟,还是下定决心说道:“也罢,那次我在那间禅房里的花盆中,发现了这个。”说完,径直从腰间挂着的小锦囊中摸出那把小钥匙,递了过去,“就是这东西了。”
许固这人的出现,在顾言眼里依旧颇为突然,说实话,顾言的心里还是存着几分警惕犹疑的,不过相处了这些时日,顾言却也慢慢认定,这人是可信的。就算这人另有所图,根据他出现的时间,顾言也知道许固应当不是和那伙杀手一伙的。更何况,根据顾言的观察,许固虽有些江湖习气,却并非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的草莽人物。而且这人虽是常带着笑容,显得十分洒脱爽朗,实际上心思比起自己还要细上几分。关于钥匙之事,想必他心中也早就有所猜测。这次直接发问,若是顾言继续避而不谈,两人之中必定会出现深深的隔阂,这是顾言不想看到的。
许固接过钥匙,似是浑不在意的笑道:“你倒是天天将它戴在身边。”把玩了一会,又还给了顾言,“钥匙这种东西,藏着的秘密多着呢。若真是这玩意惹的祸,你还是要收好些。”
顾言将它塞回了锦囊中,笑答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话说得很妙。”许固笑道,“此事便交给我,你自去安心的校你的书吧。”说完,将手一挥,便径直走了出去。
看着许固的背影,顾言心里很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又是为了什么呢?虽然自己搭载过他一程……说是报恩,却也不至于此,顾言不是那等轻信于人的人,而许文坚也并不想甘于屈居人下之人。若是求财,许固比自己的家财更要丰厚不少,若是求名,许固的容貌几乎尽毁,想要当官自是千难万难。顾言现在才终于明白了史书中为何有不少人自污以全身,这种看上去无欲求、无弱点的人实在是太难把握了,因为你总是不知道他们需要的究竟是什么。平心而论,除开外表,许固是一个充满了人格魅力的人,相处久了,自觉或不自觉的都会拿他当朋友看,不过因着心中的这一点顾忌,顾言实在难以完全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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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先不说许固在陈州的行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