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四人贸然闯入,竟撞得紫檀木门破败,吱吱呀呀声响,终于随风落地,结束它短短一生的使命。
木门砰然倒地,响声之大,惊醒了愣神的四人。沉香最先回过神来,迎着云端讶然无声询问的眼睛,轻声开口:“奴婢鲁莽,搅了小姐的清净,这就退下。”欠身退出之际,顺道拉扯呆滞疑惑,驻步不走的半夏。
半夏不舍回头,带着探究,又看了一眼仅着中衣,姿势古怪的云端。
云端亦是纳闷,自己练个太极,怎会有这么一出?修身养性被打断,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索性喊住她们四人。
管家刘云听说此事,吩咐陈皮去找木匠,自己捏着山羊胡,一脸深意。
云端收拾妥当,坐在四宜园内的紫藤花架下,那儿有一家秋千,是刘云命人扎下的,供她消遣玩耍的。今日倒是派上用场。秋千随着沉香的用力缓缓荡起,云端也腾空飞起来,跟着一起飞的,还有与姥爷一起荡秋千的美好回忆。
不远处的凉亭下,白芷放下手中的绣活,怯生生抬头看了云端一眼,满是不解,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荡秋千时,是在妹妹的怂恿下,稀里糊涂哭完全程的。她本就胆子小,秋千荡起,脚离地那一刻,她吓坏了,满是高处不胜寒的恐惧,全然体会不到妹妹口中所说的腾云驾雾,愉悦轻松的快感,哭着求着要下去,毫无长姐风范,这事被妹妹笑话了好一阵子,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记忆犹新。可是自家小姐头一次坐上这架秋千,为何如此安静呢?
旁边生炉子熬药的连翘最粗心大意,这次就连她也感觉到异样,直晃晃不加掩饰地出声问白芷:“小姐真是个怪人,哪有人腾空离地如坐平地般安静?高兴就笑,害怕就哭,这一脸哀伤又是何意?”
白芷心里有事,冷不防被她这么一问,险些害怕的呼出声,拍着胸口安慰自己,小声答话:“沉香姐姐有分寸,不会惊着小姐的,莫说胡话,做好手头的即可。”
连翘被人说教,不服气还想说什么,却听得半夏喊了一声,刘管家来了,这才乖乖闭嘴。
云端也看见了,对着门口询问的刘云点了点头。
刘云得到示意,这才带着几个匠人打扮的生人进来,修缮木门。看到云端脸色不好,以为她在为这事生气,当即摆出管家的架子来,出声训斥闯祸的四人:“你四人怎可这般鲁莽,不懂规矩。惊吓了小姐,还敢在这杵着?还不快都出去,自己领了罚?”
惹得刘管家发怒,沉香四人乖乖放下手中的活计,跪地磕头。
云端也不阻拦,只是看着刘云但笑不语。
刘云被她看的有些心虚,出声解释:“小姐心善,不计较这些。可丫鬟们若不管教,以后只怕会是得寸进尺,明知故犯。”莫不是笑自己多管闲事,手都伸到她园子里了吧?
“云叔是管家,赏罚下人都是应该的,辛苦你了。”云端依旧坐在秋千架上,扫了一眼跪地请罪的沉香等人,又接着说:“只是今日之事也不全因她们,是我贪睡忘了时辰,她们为我着想,才会这般失了礼数,难得如此忠心为主,就让她们留在四宜园吧,左右我也习惯了她们侍候,不用再重新换人了。”
跟在刘云身后进来的,还有四个小丫鬟,一听这话,也跟着跪下了,恳求留下她们。
刘云还未开口,她又说:“我这人喜欢清静,确实不需要再添人手,云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四人,好钢用在刀刃上,不必在我这里明珠蒙尘,还请云叔费神,另安排个地方吧。”
沉香四人听见此话,各怀心思地看向她,其中数半夏最错愕,还以为小姐会借此机会将她赶出去……
而刘云只是担心昨日之事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