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整来这么个小东西?”
郑归昔见江易放在床上的那只小兽十分可爱,询问间不由凑过去逗弄,不曾想这东西怕生得很,小小一个脾气还不咋好,他刚想摸就被狠狠咬了一口,捂着手指惨叫道:“哎呀!怎么还咬人!”
南予意斜他一眼,“活该!”
郑归昔真是有苦难言,但他的嘴馋远远比得过他的羞耻心,哪怕人家摆明了不待见他,不吃上江易做的饭是死活不会走的,也不怕江易往饭菜里再下一道毒。
一顿吃饱喝足,郑归昔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就想抱着他那装着半碗饭和半碗菜的破碗溜之大吉时,江易放下茶杯,“咚”一声轻响把他钉在了原地道:“郑前辈,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有些事要问你。”
郑归昔多少是骑虎难下,眼珠子一转,打哈哈的拍胸脯道:“欸!我身为前辈,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啦!不过呢………”他冲江易挤挤眼,露出一丝为难来,“咱们不是还没说好做不做交易吗?我要是私自透露,梁哥不得打死我啊?”
南予意在旁嗤之以鼻,冷哼道:“乞丐讨饭都知道感恩,你连乞丐都不如?”
郑归昔的性子本来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豁达无脑的,听到嘲讽,顿时面不改色道:“小友此言差矣!乞丐多幸福啊!讨得好,最多清贫,哪像我,身染重疾,命不久矣的……唉,多可怜呐?”
“……”
江易看了郑归昔一眼,眼神尖锐地似要将他裹在外面那层“不知廉耻为何物”的伪装人皮活生生撕下来一般。
郑归昔抖了下,可不敢跟他嬉皮笑脸,缩了下脖子,将目光躲闪开。
好在江易并不打算逼迫他,淡道:“郑前辈不必畏怯,我要问的,是和治旱症一事有关,对你们而言,只有好处。”
郑归昔挠了挠头,思绪左右摇摆一会,小心翼翼道:“明天我还能来蹭饭吗?”
“当然可以。”
“你……不会再下毒吧?”
“不会。”
“那我说!”
瞧瞧,这脸变得多快。
郑归昔到底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死无赖,或许梁弈那边也已经有所打算,不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撬开他的嘴,江易搁在桌上的手,指尖不着痕迹地点了点桌面,很快便切入正题道:“昨夜,郑前辈曾说,你们裹在身上这层布乃是浸过古兽之血的系命布,因此,晚辈有两处疑问。”
“一,既然恶城下设有鷥神阵,你们又如何能取到古兽血?二,系命布能保寿命延直四年,是否要保片刻不离身?”
郑归昔沉吟一会,放下那破碗,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间擦擦嘴,支着脑袋道:“实话告诉你吧,鷥神阵的入口,就在梁哥那间矮屋内,那里迷雾重重,我们不敢太靠近,只知道一处小石池每隔一个月便会从石眼中流出兽血,将布浸在其中,隔日再取,便能系命。至于你第二个问题,也如你所想那般,此布每月一换,换后不能离身,这法子是菅家人送我们来恶城时,就跟梁哥交待过,想来他们为此已经准备许久。”
郑归昔用余光扫过角落里那格格不入的炼丹炉,嗤笑道:“我们啊,就是炉里的药,烈火焚身过,成就菅家人。”
江易道:“我看你倒也没有那么在乎生死,为了一碗白米便懈了系命。”
郑归昔昨夜情急之下扯松的布已经重新裹紧着皮肤,不过他特意留下了嘴的位置,打定主意要将蹭饭进行到底,听到江易这么一点,也是不以为然道:“我这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大志向,唯独刻守一条规矩,那就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有天大的事,哪怕房塌了,地崩了,也不能做个饿死鬼下地府去。”他说到这,眼神有所变化,对江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