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毫二秒六忽与三丈一尺四寸一分五厘九毫二秒七忽之间。
其实,他能背到小数点后几十位,但由于单位有限,他所认知的古代长度单位极限就到忽,也只能写到这儿。
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些题就做完了,其中一大半的时间用于翻译文言文了。
他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其他学子,他们正在愁眉苦脸、抓耳挠腮的计算。
终于挨到了钟声响起,此时他发现,多数学子并未完成试卷,看来,古人读书主要是读四书五经,研究琴棋书画了,对于数学,可谓一窍不通。
他敢断言,能做出前三道题的,在这个年代绝对堪称数算大家了。
牧旌昂首挺胸的走出了考场,一路上只听到众学子议论纷纷。
“钱兄,尝闻你精通数算之道,曾研读《算经》、《九章》,不知今日考题,能到几题啊?”
姓钱的学子哈哈一笑,看起来颇为得意:“至钟声响起,三题已毕。”
“钱兄不愧是数算大家,看来此次天府书院入学考试,钱兄是志在必得了。”
“不敢当不敢当……”嘴上这样说着,但他还是虚伪的直摇头,“后面还有棋与画两科呢,这两科,林兄可是炉火纯青呢,钱某自愧不如啊。”
“钱兄谦虚了。”
说话间,两个人就注意到了昂首挺胸、志得意满的牧旌。
“咦,不是与咱们同考场的那位吗,好像是……对,二百五十号!”姓钱的指着他向姓林的道。
“是也,我观他于考场中左顾右盼,似是在寻找答案。”
姓钱的学子调侃道:“只不过应试学子间相距较远,恐怕无法寻到答案呢。”
二人相视哈哈一笑。
确实,牧旌十分钟就做完了所有的题,剩下的时间无事可做,只能左顾右盼了。
“这位仁兄,是不是来自于棠棣牧家的云扬兄?”钱姓学子凑了过去,问道。
牧旌一怔:“你认识我?”
“你我同考场已经两科,认识不是实属正常?”
“也是……”牧旌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不过,为什么我不认识你呢?而你却知道我的名字呢?”
“这个……”钱姓学子支支吾吾了片刻,还是林姓学子打破了尴尬,走上前来,道:“你家侍女曾数次称你牧旌、牧云扬,而牧旌牧云扬,在整个金陵府也是个人物啊,一个月前,曾以诈死之法,解了松岩寺之危啊。”
牧旌托腮思虑了片刻,转眼便想明白了。
牧家与段家的恩怨,自从松岩寺事件后便从暗地里到了明面上。
而段家吃了这个大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知道,段家与金陵的几个世家过从甚密,尤其是与金陵四大家族,也就是薛氏、林氏、钱氏、宋氏。
其中以薛氏为首,金陵薛氏,天下七大名门士族之一,其势力以金陵为根基,遍布天下,不论是在朝廷,还是在乡野,抑或商贾,都有金陵薛氏的影子。
林氏,则是典型的书香门第,家族中曾出过一名鸿儒,当今家主,也在儒林极有威望。
钱氏则出身于商贾,经过几代打拼,已经是富甲一方,其富裕程度,在金陵仅次于薛氏。
至于宋氏,出身于将门,宋氏祖上曾随大胤王朝高祖皇帝开疆拓地,立下汗马功劳,高祖特敕武安侯,世袭罔替,而宋氏历代守卫疆土,可谓劳苦功高,深受当今皇帝器重。
这四大家族,就像榕树一样盘根错节,几乎独揽了金陵城七成的势力。
而段家出了一位京官,很自然就与金陵四大家族攀上了关系。
牧旌通过这俩人的姓氏,以及知晓自己的名字和与段家的恩怨判断,应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