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旌跟山长岑献一直夜谈到了三根蜡烛自然熄灭，此时也已经鸡鸣，东方也露出了鱼肚白。
总之，牧旌凭着大学时候学得马哲理论，跟他高谈阔论，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新观点，而且是可以彻底颠覆这个时代人们认知的观点。
如果这些言论传播出去，肯定会如同在整个儒门扔了一颗核弹，彻底引起整个儒门的大动荡的。
好在岑献也知道，这些言论太过另类，与当下人们的认知简直大相径庭，贸然传播，恐怕会给牧旌带来诸多麻烦，甚至可能会造成“文字狱”。
所以，他得进行提炼、改一下话术。
牧旌自然不知道这些，看着老头终于缓了过来，而且又跟以前那样精神矍铄了，他也就放下心来，道：“天亮了，一夜未睡，我就先回去睡觉了，你也好好休息。”
说着，就起身向门外走去。
还未出门，他又回过头来，问道：“对了，什么时候放榜？”
老头伸出了三根手指：“三日之后。”
牧旌嘿嘿的笑了一声，套近乎道：“既然咱俩这么有缘，能不能给个面子，万一我没过线，能不能破格录取我？”
老头报以微笑，道：“牧小友与老夫相识于棋局，相知于言论，你我可谓忘年之交了，况且你为老夫解惑，甚至救了老夫的性命，老夫自然要给你个面子的。”
牧旌心头一喜，抱了个拳，道：“那就多谢岑先生了。”
“先别急，老夫的意思是说，若是老夫徇私，岂不是坏了你的名声？老夫自然不能做有损朋友兼救命恩人名声的事情。
“所以，若牧小友的姓名未在榜，老夫当秉公处置。”
牧旌算是看出来了，古代的这些文人，有时候真是迂腐，为了名声，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就像海瑞，官是个好官，可是对待自己的女儿呢？
就因为女儿吃了仆人给的饼，他就认为女儿收了人家的贿赂，甚至升格到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上，导致女儿活活饿死。
为了那丁点的名声，至于吗？
这不是迂腐是什么？
“那就拜拜了您内！”牧旌懒得再跟他说话，抬脚便走了出去。
只剩下老头自己在房间里嘀咕：“若是连你这等学识之人都不能进入天府书院，这只能说明书院有问题了……”
回到了自己房间，牧旌倒头就睡下——本想考完了试好好睡一觉，直接到自然醒的。
这倒好，不但没能睡到自然醒，还一夜没睡觉，跟人谈了一晚上的心。
刚要躺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跑了出去拍了拍侍女晴雪的房门，在门外吩咐道：“今天，到中午吃饭之前不要打扰我睡觉，哪怕天塌下来，也不要叫我！”
晴雪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了身形，“哦”了一声，懒洋洋的道：“少爷，你今日为何醒的这么早啊？”
牧旌没好气的道：“敢情我一晚上没回来，你不知道啊？”
“什么，你不会背着我又去秦淮河了吧？”晴雪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分。
牧旌实在无语了，就因为自己去了一趟秦淮河，就被这小丫头给惦记上了。
他没再说话，径直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因为他已经哈欠连天，觉得脑袋都似乎空了一块儿，还紧巴巴的有些疼。
再不睡觉，恐怕得猝死了！
三日之后，终于等到了五百多名学子期待的时刻——放榜。
天府书院的入学考试，在众位学子的心中虽然比较隆重，但毕竟不是科考，考试过程、方式、内容，也没科考那般制式、死板。
所以，天府书院的放榜，自然也没那么多的礼数和规矩，就是简单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