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看得许多学子都已经离开了,但是十二张榜单上,确实都没有牧旌的名字。
晴雪托腮思考了一下,道:“少爷,你是不是在试卷上没写姓名,或者写错了姓名啊?”
牧旌翻了个白眼:“你当少爷我是傻子吗?我考了十几年的试,连开考前先写名字都不知道吗?
“再说,棋科考试,压根就不需要试卷,只是登记一下自己的考试序号与名字对应就行了,哪怕其他的都错了,最起码这一科考试,应该有成绩吧?”
“哦,也是……那是为什么呢?”
晴雪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惊一乍的道:“啊,会不会是因为林、钱两家,跟书院打好招呼了,让他们不录取你?”
牧旌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是,以天府书院在大胤王朝的地位,绝对不会惧怕这两大世家的威胁,绝对不会受他们的干扰。
而且看那老头的性情,以文人的傲骨,也不是屈服于世家的淫威之下的。
这时,在场还剩下的两百来名学子,忽然有细心者发现了一件事情。
“咦,奇怪啊,不是说录取三十人吗,榜上录取的怎么只有二十七人啊?”
“是啊,我也注意到了,还剩下三个人的名额呢?”
“这是怎么回事?”
牧旌:嗯?有门!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一名教席自书院走了出来。
牧旌认得,他正是山长的学生,陈尚。
在院门前站定后,陈尚在人群中扫了一眼,道:“敢问,云州柳南是哪位学子?”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个身穿月白长衫的年轻男子自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单手堵于身后,面带微笑,看起来很有自信的样子。
而且他走起路来不疾不徐,稳如老狗。
来到院门前,他微微欠身,拱手作揖,道:“学生云州柳南,字望北,见过教席。”
陈尚看着他点了点头,又面向众人道:“云州柳南,得票四百五十八,经山长亲自审核,录取为天府书院贡生。”
众人哗然。
要知道,在大胤王朝,各府、州、县会选取成绩或资格优异的生员,进入国子监读书,这类生员就是贡生。
然而,不是学子想成为贡生就能成为贡生的,首先要国子监向各府、州、县发放名额,一般一年不过几十人。
然后,各府、州、县再组织考试,只有成绩优异者,才能成为贡生。
当然,大胤王朝除了国子监及所属的官学外,两个私学,也就是天府书院和稷下学宫,也拥有收录贡生的资格,但每年只有三个名额。
成为贡生,可是诸多学子梦寐以求的目标。
因为贡生在通过所在书院的考试后,也就是毕业后,可以跨过童试、院试、乡试,直接成为举人。
也就是说,贡生在毕业后,就可以直接入京参加会试了。
看着自信满满的柳南被录取为贡生,在场的众位学子别提有多羡慕了。
“冀州欧阳徵,得票四百六十三,经山长亲自审核,录取为天府书院贡生。”
众人再度哗然,看着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走到了院门前,他们心中开始酸了起来。
矮小学子躬身作揖,道:“学生冀州欧阳徵,字玄成,见过教席。”
陈尚也冲着他点了点头,但甚为敷衍,好像压根儿就对这位贡生不在意,只是不停的扫描着人群,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忽然间,他好像找到了,撂下疑惑的众学子,跑向了人群。
“咦,不是还有一个名额吗?”
“是啊,怎么不念了?”
“教席这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