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死死地盯着渐渐走到面前的安阳骁,眼神越来越冷酷。
“安阳骁,你可知罪?”他冷冷地质问。
“回皇上的话,臣,不知。”安阳骁手持油纸伞,淡定地看着皇帝。
“骁王,你这是大不敬!”高长生尖细着嗓子在一边呵斥。
“臣听闻有人密告,犬子安阳钰昭非我所生,乃胞姐所出。臣不知为何有奸人要诬告臣,胞姐逝去多年,死无对证,奸人编此谣言,无非是想离间君臣的关系。但臣一片赤诚,天地可鉴,日月可证。昭昭就是臣的亲生儿子,可当场滴血认亲,以证清白。臣现在就交出南境兵符,卸下盔甲,生杀大权交由皇上。”
安阳骁说着,手伸进怀里。
“小心,护驾。”高长生立刻紧张地高呼道。
安阳骁冷眸扫去,嘲讽道:“高公公侍奉皇上多年,竟一点都没学到皇上的淡定之风,咋呼呼像只母鸡。”
“你、你……”高长生被嘲讽为鸡就算了,还是只母鸡,当时就气得胀红了脸。
“此乃义父传于臣的南境兵符,交还于皇上,皇上另择良将,统率南境大军。”安阳骁从怀里拿出兵符,放到了茶桌上。
明珠贵人愣了愣,抬头看向了他。
高长生快步过去,小心地捧起兵符,呈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兵符,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他一个人前来,还真的把兵符交了出来。这兵符若收了,那一时间派谁去南境主掌大局,那些人又是否愿意听话。还有,收了兵符,是否还要杀他?这人敢一个人前来,肯定是做了十足的准备,说不定就有暗箭在附近等着他!
“皇上,臣此次前去,共抓获地府怪七十一人,其中两名地府怪首领,一人已伏法,一人活捉,俱已招认。人皆已押到城门外。”安阳骁又道。
皇帝的脸色又变了,他狐疑地问道:“你抓了地府怪?”
“冥王有诸多替身,此次派来两名替身。据他们招认,他们在各地都埋下了棋子,目的一为搅乱朝局,二为夺取金藏。弈川王身边的军师箫策便是其中一人,接近弈川王以图谋金藏隐秘。”安阳骁说道。
明珠贵人端上了茶碗,轻轻地放到了皇帝的面前。皇帝端起茶碗,缓缓吹开茶碗上的热汽,轻饮一口,似是在回味茶香,又似是在沉思现状。
“皇上?”高长生眼神在二人之间飘了半天,俯到皇帝耳边低语:“该动手了。”
皇帝眼皮子抬了抬,手中的茶碗咣地一下,顿在了桌上!
锃锃几声,围在四周的侍卫抽出了刀,对准了安阳骁。
路边酒楼,阮陵握着短刀,紧紧地盯着对面的监斩台。这狗皇帝只要下令对安阳骁动手,她就会和潜藏于四周的侍卫上前救人!他们事先商量好了,若是皇帝步步紧逼,得了好处还不依不饶,那就直接挟持他为人质,救人离开。
“这个骁王好大胆啊,就这么冲上去了。”
“是皇上有胆量,敢这样坐在监斩台上。”
四周的百姓又小声议论了起来。
阮陵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皇帝从来胆小谨慎,今日为何要带着明珠贵人前来监斩,难道就是想看安阳骁向他求饶?或者是想向百姓证明他是有胆识的皇帝?
不对,都不像!
阮陵脑海里迅速跑过了好多种可能,一双水光盈盈的眼睛也紧盯住了皇帝。半晌后,她猛然惊出一身冷汗。这皇帝是替身!不仅这一次,之前每一次见到皇帝,都是真真假假地出现!如果在他的逼迫下安阳骁真的动手了,杀的是替身,而安阳骁就真的背上了弑君的罪名。
思及此处,她立刻收起了短刀,手放进嘴里准备学鸟鸣……
“你居然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