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地打了个激灵。随后他便意识到,是女人的手指正在划过他的背缝。
这一下,齐虎彻底忍不住了,转身猛地抓住了女人的手,然后就把女人抱到了床上。
炉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整个房间的空气都躁动无比。不知过了多久,“啪——”地一声,门被人踢开,冷风“呼——”地一声,便倒灌了进来。
齐虎来不及穿衣服,便猛然一惊,随后几个冰凉的木棍,便把他困住,从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看起来发须皆白的老者。
齐虎想要去拿自己的腰牌,却被人用棍锁住,动弹不得,只得对着那老者高声喝道:“快放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者听了这话,倒也不恼,眉间微蹙地道:“你知道你睡的谁吗?”
听了这话,齐虎猛然之间背上发了冷汗,心里暗恼自己不去查证,便轻易信了这女人的说辞,看眼下情况,只怕是早有预谋也未可知。想到此处,齐虎的声音低了两分,却也不肯低头,而是继续问道:“是……是谁?”
“她是我们孙家的媳妇,刘氏。她的丈夫孙二,是我们族中年轻一辈的领事。你今天在我们孙家的地方,睡了我们孙家的人,如此,你还想善了吗?”老者看着齐虎,眼中怒意横飞。却见此时那刘氏将衣服披挂好了跪倒在了齐虎旁边,一个劲地磕头:“叔祖息怒,叔祖息怒!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不守规矩……”
随后便见那老者抽手就是一巴掌,将那刘氏打得嘴角鲜血流出,刘氏倒伏在地,披头散发,好不可怜。
“你这是做什么!”齐虎喝道。
“我与孙二是幼时就定的亲事,由不得我,你快走,骗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会有今天……”刘氏话音未落,那老者上前又是一脚,将刘氏踢翻在地,也不知是不是踢中了胸口,刘氏惨叫一声,随后便仰面倒地,死生不知了。
即便齐虎再如何冷酷,终究当初是自己惹的刘氏,如今刘氏有这般维护自己,纵是铁石心肠,齐虎也要被揉碎折断了。当下狠心发力,也不顾自己还光溜着身子,挣脱了架住自己的木棍,翻身从衣堆里抓出了腰牌,转身对着众人举了起来:“谁再上前一步,我就以谋逆的罪名把它抓起来!”
众人一看牌子,赫然吓得站在了原地。
锦衣卫的名头,只怕到了僻壤穷乡,也依旧有用。
老者盯着腰牌,缓缓地道:“老朽不知是锦衣卫的大人,那这事,我看也好说,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大人自己离开这里,我等便也不追究了。”
齐虎眼见锦衣卫的名头好使,心中大定,立刻看向老者:“即便要商量,也该等我穿上衣服吧?”
老者闻言只是微蹙了一下眉头,随后便摆手,示意众人退出房屋,在屋门外等待。
齐虎见屋门合上,立刻去检查刘氏的伤势,发现只是有些许的红肿,立刻便长出了一口气。随后,他将衣服穿上,四处查看了一番,果然找到了一页新窗,通往后街。
锦衣卫办差,向来是以隐蔽为重,齐虎这一番上头,惹了麻烦事,要是被司内的人知道了,只怕轻则丢官,重则还要杀头,能将事情推开,自然是好。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啊!”齐虎窃喜一笑,正要跳窗,可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刘氏,想了又想,索性将刘氏扛起,用桌上的白色大氅稍作遮掩,然后从后窗逃走了。
老者在门口等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不见人出来,于是让手下人将门踹开,但见窗页被风吹得呼啦作响,一席窗帘,随着大开的窗户,起舞纷飞。
可老者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而是淡然地道:“下一步吧。”
“是!”身边的人随后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