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的脖子上。
杨玉成却像是没有看到那柄刀一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左符派了严照才接近董湘,实则是为自己控制鹤府铜矿做准备,待董湘一离开,便蛊惑山匪截杀按察使上位。等到山匪作乱,又将他们驱往鹤府铜矿,命令严照才将其诛杀。”
“照你这么说,”严承浩冷清的脸上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情绪,没人知道他冰冷的面具下面,此刻又是何种情绪:“我父亲理应是功臣才对。”
“没错,按理来说是该如此。”杨玉成看着严照才,眼神中多了一丝悲悯:“可也正在此时,一个消息传进了左符的府邸。”
“什么消息?”
杨玉成缓缓道:“董湘被左符伏手暗算,失了鹤府铜矿控制之权,不甘左符好处尽收,先帝同样想将手伸进蕲州。于是利益所致,先帝将锦衣卫得来关于左符与严照才关系的消息,传进了董湘的府邸。于是就有了那条诛心之计。”杨玉成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女人,抱着方才出生的婴儿,不顾秋风肆虐,跪倒蕲州府衙门口,状告严照才抛妻弃子。左符以为严照才负约,故意将严照才伏杀山匪的时间滞后,山匪这才杀了严照才,抢占了鹤府铜矿。”
严承浩吸了下鼻子,仍旧冷冰冰地道:“这都是没有证据的事。而且,就算如你所说,我也不是严照才的孩子,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什么‘那女人被寒风侵体,三天后便病死在了狱中,本就是没有证据的事。可正因死无对证,左符却信了这桩谋算。等到明白之时,却已然悔不当初。’若只是如此,这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官场故事。”杨玉成看着严承浩,轻轻地捏着他的刀锋,把刀刃取了下去:“后来也正因为左符设计,才清剿了鹤府铜矿里的那些匪徒。可朕觉得,这是一个骗局。”
严承浩闻言露出了疑惑的眼神:“骗局?”
杨玉成继续道:“这个故事里,算计最深的人,被人所骗,你不觉得很荒唐吗?”
严承浩的眼睛,跟着不由睁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