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那边。
沈青黛陪沈母吃完饭后也没有多耽搁,马上回了自己家。
昨天她已经抽空把摘来的金樱子都洗好晒着了,只等今天回去泡酒。
回到家后她先去看了院里的那筛金樱子,果然已经晒干了。
随后她把两个小号的酒坛洗干净,然后把金樱子倒进里面,再倒上米酒,把金樱子全部浸泡在酒液里,然后封好,泡上一个多月就可以了。
金樱子这玩意有刺,不好摘,沈青黛这次带回来的量也只够泡上三个酒坛。
等三个酒坛都泡上后天也黑了,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沈青黛干脆就睡了,想着早睡早起,明天再去山上看看。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沈青黛就起来了。
洗漱完毕后她开始烧火做饭。
其实这儿的人们早上大多吃得比较晚,一天也就吃两顿,没有早餐这种概念,但沈青黛是一个现代人,她可太清楚不吃早餐的后果了,所以即便家里没几样吃的,她还是尽量弄出个早餐吃。
吃完早餐后沈青黛就拿着绳子和砍柴刀,背着背篓上了山。
她按照上次的地点很快就找到了马兰头和山苍子。
前者可以用来包饺子、包包子,或者凉拌;后者可以炒来做调味料。
摘完野菜后她又顺带去摘了一些野果,这才背着满满当当的背篓下了山。
下山时沈青黛偶然遇见拿着水桶排队等着打水的张廷安。
因为沈家村在下游,村口的河水不够干净,所以村里人喝的和做饭用的水都是来这口井里挑,张廷安也不例外。
虽然他一个哥儿排在一群女子中显得格格不入,可他又能怎么办呢?只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引起他人注意。
“廷安,水我来挑吧,你回去歇着。”沈青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
“青黛?”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张廷安总觉得这段时间他们总是见面。
沈青黛看他呆愣着,于是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水桶。
“我自己可以的。”
张廷安声若蚊蝇地嘀咕,没想到却被沈青黛听见了。
看着周围若有似无的目光,她刻意把声音放大了一些,“我们都已经成亲了,哪还能让你干这些?”
这话一出旁边的人站不住了,笑着打趣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疼夫郎的。”
沈青黛看向这人,她一身小麦色肌肤,眉毛浓而黑,笑容爽朗,但却是个生面孔。
沈青黛察觉出她并无恶意,于是坦荡直言,“我家夫郎很好,我自然是要疼他的。”
站在一边的张廷安当然也听到了沈青黛说的话,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心里却有一只小兔一直在砰砰乱跳。
他活了这二十多年,除了至亲之外,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想起当初答应沈家的提亲时他并未想过长久,只是为了给佑恩上户口,可这一刻,他却觉得若沈青黛能一直这么对他,那么同她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沈青黛帮张廷安挑水,张廷安则提议帮她把背篓背回去。
沈青黛想着自己今天没砍柴,背篓里只有些野菜野果什么的,不算太重,于是就答应了。
张廷安背着背篓来到沈家老屋,刚想喝口水歇一歇,却无意间看见了水缸旁的三坛酒。酒坛子挺新,一看就是刚买的。
沈青黛也会喝酒吗?张廷安心绪不宁,猛然想起了他的上一任妻主。
他的上一任妻主是城中大户的长女,姓朱,婚前便有留恋花柳巷的名声,算不得良人。
张廷安本是看不上那样的人的,可他后娘爱财,为了一百两银子把他嫁到了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