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天黑得早。
厚重的白雾一层层往下堆,压得树枝不堪重负的低垂下来。
林子里,早归的鸟雀偃旗息鼓,抖了抖被浓雾打湿的羽毛,静悄悄的蛰伏下来。
探险队还在往前走,走在最前的顾青柏外边套着防水的绿风衣,手中握着队伍里发的军刀,抬手随意挥动,挡路的树枝便直愣愣的落在地上,长腿一迈,便踩了过去。
剩余的气劲继续前进,划掉了半米前的树叶,在他走过去的时候正好落在脚下。
“顾同志,你这一手厉害啊!”
飞鹰小队的枭受命跟在顾青柏身边保护,这样的情况已经见了不下数次,每每见到都忍不住发出感叹。
他知道军刀吹毛断发,但想要隔空断叶,必须要在瞬间以极大的力道出刀,刀刃才会以极快的速度裹挟空气形成气劲。
他入伍七八年了,还是精英中的精英,都做不到此种地步。
更让人震惊的是人家’歘歘歘’挥刀跟玩儿似的,都这么多个小时了,依然脸不红气不喘手不酸,简直非常人可以比拟!
难道这就是天赋异禀?
“纯粹是力气大。”
感受着枭投来的灼亮目光,顾青柏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割树枝算什么,还有更厉害的呢,媳妇儿一拳能打三个他,还能搂他水平转圈圈,少见多怪!
这就是这么久,他都只能用聪明才智谋取点儿小福利,而不敢强行吃肉的原因。
他怕他那么做了,媳妇儿转手把他扔个十万八千里,别说爬床,估计家都回不了!
“前面是一段悬崖路,挂在山壁上不太好走,天快黑了,你问一下趁着黄昏走过去还是先扎营。”
如今尚在外围过了这个悬崖才正式踏入中围地带,按理说先拉进度比较好,不过队伍里设备很多,还有个上了年纪的老花眼,摸黑走路实在不太好。
顾青柏暂时停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下方被白雾填满的山坳。
枭转身往后走去,因为飞鹰小队队长暂时没在队伍里,于是他直接向冯巍走去。
“冯队长,前面的路不太好走,顾同志问先过去还是就地休息?”
冯巍还没说话,陈教授就发话了,他直接挣脱小程的搀扶,理直气壮的嚷道:
“休息?休什么息?才走多久就要休息?你们这群年轻人啊,就是吃不得苦!想当年红jun爬雪山过草地那条件多艰苦,不还是走过来了?”
陈教授气鼓鼓,一只有研究价值的虫虫都没逮到,休息的时候让他思考人生吗?
小程在旁咳嗽两声,分明懂了人家顾同志让枭同志问话的用意,老师真是……众人皆醒他独醉啊!
“看我,看我干嘛?”
陈教授背着包,木棍子在地上笃笃的敲着,颇有种一往无前气势。
“快走啊!磨磨蹭蹭!”
小程看着陈教授远去的声音,尴尬的笑道:
“没事,老师还能行,当年在苗地深山,他一个人走了七天七夜才跑出来,那时候还有当地人遣着蛊虫追他,凶险得很。
如今只是摸黑走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一会儿我背着他。”
说完便追上去了。
“教授!不是说了让你少吃,你怎么又放嘴里了?走之前我不是检查过吗,你把熟虫子藏哪儿的?你要是饿了跟我说,想吃肉,我可以给你拿肉罐头!”
原来陈教授又偷摸拿了只独家秘方熟蝼蛄放嘴里,小程看到又气又无奈。
“你不懂,这是蛋白质!是好东西!”
陈教授犟得很,将挎包捂得很紧,嘴里嘎嘣嘎嘣的往下咽,小程只能拧开水壶,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