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可记得我?”
徐清雨摇头。
“我就是那天站笼里的那人,你喂了我水喝。”
徐清雨陡然一惊:
“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后来徐清雨才知道,就是因为自己喂了水,这人才被拷打问话,最后才变成这幅德行。
“徐善人,你倒是好心好意,却将我丈夫害死了!”
妇女滴滴埋怨道,又梨花带雨起来,两个孩子抱着她的腿,要都给她抹眼泪。
“徐公子,你不用自责,这和你没关系,若是你不喂我水,我早就渴地没命了。
你杀那李虎奇,杀得好,该杀!该死!你是为民除害,做了天大的好事。
那些兵问我打我,是我命里该遭的一劫,和你没关系。”
王铁锄连咳带喘的,沙哑艰涩,他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这么长一段话了。
面对这种情形,徐清雨更是不剩唏嘘,心里头像吃了黄连般苦涩。
男人残废了,家里两个孩子没饭可吃,女人整日以泪洗面。
如此情景,徐清雨如何忍心还向他们问别的事情。
犹豫再三,他还是讲明了来这里的目的。
妇人闻言,抹抹眼泪,摇摇头:
“没有什么烟斗,我们家男人从来不抽烟。”
徐清雨又问她有没有从臭水帮买东西。
妇人还是哭唧唧,闻言却皱眉摆手道:
“臭水帮,谁会与那些下三滥的人来往。”
徐清雨有些失望,他原以为此行是势在必得。
一时没了下文,他有些语塞。
却听王铁锄说道:
“我有,我十几天前买过。
是一把不求人,就挂在那儿呢。”
不求人?
徐清雨微微一愣,看向一边黑暗角落里挂着的一把细长的东西。
“我能看看吗?”
“你看吧。”
徐清雨取下来时,感觉这东西轻若无物,仿若抓着一团羽毛。
上下观察,摆弄一番,摸到锤头中段,竟是一团极浅而复杂的符箓雕刻其上。
有些意外:
这不就是李太所画的羽锻锤?
徐清雨喜从中来,摸出口袋里的画像又对比了一番,确认无误。
手柄细长而锤头小,轻盈而一侧中空。
难怪乎他会被人当成烟斗,又被当成不求人。
想到这里,徐清雨有些哭笑不得。
“我能买下它吗?”
屋中几人都是一愣。
妇人想答应,家里现在一分钱都掏不出来,如果能有现钱入账兴许会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