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铺子,买,去买东西。”在一望无际的荒野戈壁里,李锦溪指着其中唯一一个建筑,声音难掩激动。
众人视线跟着看过去,那里有一座简易的小木屋,屋子外观整体来看应该是用一些不规整的木板,和盖房子后剩下的边角搭建而成,门口矗立的木杆上还挂了一块黑色破布,上面歪歪扭扭书写了“茶馆”二字。
简直是寒酸至极,比京城某个墙角疙瘩里最破败的早市地摊都不如,更遑论真正的茶馆了。
坐在马车上的几个人,平日里都是吃惯了精细食儿的主,今天却出奇一致的没有反驳李锦溪的决定,
赵力更是加快速度,一甩马鞭,马儿拖着车子哒哒哒的向茶棚跑去。
马蹄一脚一脚的踩过路面,留下不深不浅的痕迹。
下一秒,被掀起的黄土淹没。
或许是赶路速度太快了,
地面上黄土飘的越来越高,迷的人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李锦溪能够听见外面赵力咳嗽的声音。
顶着这股压力,马车很快在茶馆门口停下。
非是李锦溪没有见过世面,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茶馆都要兴奋。
而是来了之后才发现,这西北之地与京城的地貌完全不同,荒凉贫瘠的土地上,人烟稀少,环境十分恶劣,着实可以称得上是地广人稀。自入这西北境以来他们已经连续走了三天路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做生意。
前两天路上走的时间久了,李锦溪嫌车上带的干粮吃多了,太过寡淡无味,想要和路过的村民们换些蔬菜瓜果吃,
结果没想到,沿途经过的村庄,村民们各个面黄肌瘦,吃的食物比自己这个赶路人还要单一。
李锦溪每日坐在车里,好得能有个面粉烙成的干饼子吃,有口凉水能喝。
村民们的情况却大多数是,勒紧裤腰带,吃了上顿没下顿,更有甚者,直接煮了枯黄的树皮充饥。
更别提李锦溪想要换的蔬菜了,那些京城的东西,这片土地上种都很少能种出来。
这真是,属于有钱都花不出去的境地,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地方卖东西了,可不得好好“消费”一番嘛。
“烧刀子五文钱一两,花生米二文钱一碟儿。”
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店老板熟络的开始介绍,
他说话间,不断有呼呼的冷风,从身后的木头墙壁处吹进来,老板似是习惯了,脸上面无表情。
李锦溪看了一眼上面,因着木头拼凑在一起不规整,而形成了大大小小的窟窿,
很好,最起码还是个墙壁,有总比没有的强。
“都来几斤。”她大手一挥,很是豪迈,想了想又给自己点了个餐:“再给我上壶茶水。”
“其它小食也打包几份。”
虽说能出现在这个地方售卖的茶叶,应该都是劣质茶叶。但鉴于她最近赶路,嘴都快淡出鸟了,这个劣质茶嘛,也不是不能接受。
正在那根一根杆,秤花生米重量的老板动作停顿了一下,抬头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几人,
四个男人。
不对,三个男人,说话的是名头发扎到后脑勺的女子,声音也是女子声音。
他道:“没有茶,只有酒。”
“客官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西北苦寒,常以烈酒暖身。茶那玩意,太贵了,喝了也不管用。”
李锦溪不干了,抬手指了指门口的那块儿黑布,语气加重道:“可你上面写了,是茶馆。”
事实上她觉得这都不算是个茶馆,从外观条件上看,顶多勉强能叫个茶棚二字。
还是个漏风的茶棚。
掌柜脸上露出个憨厚的笑容:“哟,原来那两个字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