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林脸上一僵，双手在裤子上来回摩擦，“方远？谁啊？我没听说过。”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额间的密密麻麻的汗水。
“陈老师，方远你都不认识吗？你好好想想。”
楚天岚目光摄人，像是能透过表面看到他的内心。
陈玉林对视一眼，心虚不已，连忙扭头避开。
“方远，方远……”他嘴里念叨着方远的名字，低着头，看着地面，好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
半晌，他一拍掌，“我想起来了，方远是陌总的小舅子，我以前当助理的时候见过他。你们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只是见过？你们俩关系怎么样？”楚天岚步步紧逼。
“我只是跟在陌总身边，见过方远几次，没有什么交集，连朋友都算不上。”
“陈老师好！”
“陈老师再见！”
两个班上的学生路过陈玉林身旁，熟稔地打着招呼。
陈玉林冲他们点点头，望着他们在嬉笑中渐行渐远。
楚天岚双手交叠，清脆的掌声响起，他笑着说道：“陈老师，你的学生这么有礼貌，看来是你教得好啊！”
陈玉林刚缓过一口气，想接话，楚天岚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听说为人师表，要以身作则，给学生树立一个良好的榜样。不知道陈老师您有没有做到呢？”
“那个，我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吃饭呢，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陈玉林慌慌张张地捡起地上掉落的教辅资料，转身欲走。
沈清涵快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我们千里迢迢赶过来，也还没吃饭呢，不知道陈老师方不方便让我们去您家蹭个饭，我们边吃边好好聊一聊。”
陈玉林听到沈清涵说要去他家，急红了眼，一把推开眼前纤瘦的姑娘，“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聊的，你们赶紧走。”
他的力气很大，沈清涵被推得连连后退，就在她要跌落在地时，一双温暖的大手稳稳地将她扶住。
楚天岚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仿佛在告诉她，他能解决。
他将沈清涵护在身后，大步上前，停在了陈玉林身前半尺的位置。
身形高大的他站在陈玉林面前，高了他足足一个头。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眼前外表斯文的中年男人，薄唇轻启：“陈玉林，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和方远的那些龌龊的勾当，当真以为能瞒得了我们？”
陈玉林腿一软，身子踉跄了一下，哆哆嗦嗦地开了口：“你在胡说些什么？”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充愣吗？你这样的人，还来当老师，简直是误人子弟！”
“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你们快让开，我要回家了。要是再不让开，我就要报警了！”
陈玉林的眼神飘向门卫室，想寻求帮助。
门卫室里的大爷，正端着不锈钢盆，大口大口吃着中午饭，一边吃着，一边还在抱怨食堂的菜里肉越来越少了，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几人的争吵。
楚天岚邪魅一笑，戏谑道：“报警也好，刚好让警察来看看我们陈老师做过的好事。”
陈玉林被逼得差点跳了墙，他咬着后槽牙，高声尖叫道：“臭小子，你居然敢威胁我？”
他右手握拳，呼啸着朝楚天岚的面门挥了过去。
楚天岚以迅雷不及掩耳迅速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扭，骨头断裂的响声格外清脆。
陈玉林嗷嗷直叫唤，左手勾拳又砸了过去。
楚天岚抬起腿，临胸一脚，踹得他跪在地上哇哇吐血。
场面血腥，不忍直视，沈清涵掩着鼻，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