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哪儿？”柳爷叹了口气，解释道，“林姑娘刚入城隍府，未进阴阳司，即被送走，而且连城隍爷都看不清她的命数，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她本就不是凡人。”
“哇！”赵语棠不禁啧啧赞叹，“悦悦这么厉害的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有一个仙女闺蜜？”
“这个随你怎么理解，但问题是林小姐今生命数已尽，即将重坠轮回。”
“所以你们要救她啊。”赵语棠也学柳爷，抱住了姜璞的胳膊，“姜大仙，姜神王，姜天尊，你这么厉害，把悦悦救回来应该不在话下吧？”
“不能去！”柳爷双眼一瞪，须发戟张，瞳中泛起幽幽碧芒，“你知不知道林小姐现在何处？”
“怎……怎么了吗？”赵语棠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
“仲文，好好说话，别吓唬人家。”姜璞拍拍柳爷的手，示意他冷静，“赵小姐一介凡人，不懂这些东西很正常，你向来博学多识，不妨给她科普一下。”
柳爷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自古以来，尘世中人命尽身死，灵魄经各地城隍审判后，即送往忘川，重入六道，可是有一种情况却属例外。”
“您说的是哪种情况？”赵语棠满脸好奇。
“天人，还有幽民。”柳爷食指一竖，续道，“城隍府虽然由天界和九幽共同设立，但城隍却不由天人亲自担任，九幽也只引忘川之水，流经各地城隍府，除此之外，基本不管。”
“等等，我没听懂，忘川到底是干嘛的？”
“作用很多，没空一一给你解释，你可以先理解为运河，连通三界，包括各地城隍府这种夹缝之地。”
“明白了，您继续。”
“赵姑娘，你也去过城隍府，应该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不过你只是凡人，城隍自能随意发落，倘若对象特殊，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
“比如天人神仙，或者九幽诸族，不幸在尘世中殒命，城隍府就无权审理，只能……”
“只能怎样？”赵语棠也紧张起来。
“发往九幽。”柳爷说着说着，拳头逐渐握紧。
“您的意思是……地狱？”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但真正的九幽，跟你印象中的地狱肯定不太一样，甚至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那九幽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个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反正你要知道，刚才我等擅闯城隍府，虽然莽撞，但事后也不是全无转圜余地。可那九幽自古以来便是禁地，莫说我等尘世蝼蚁，便是天人神仙，也不能擅入九幽！”
“九幽这么可怕的吗？”赵语棠不禁瞠目结舌，“我还以为你们这些修真者跟神话传说中一样，拳打天庭，脚踢地狱呢，想不到真实的世界竟然是这样……”
“你也说了，那只是神话传说。”
“……”赵语棠彻底混乱。
原本她就不是什么特别聪明的人，今晚发生的这些事，早就令她三观尽毁，能撑到现在已经挺不容易了，柳爷这番话，更是雪上加霜。
“好了，科普到此为止，该上路了。”姜璞拍拍柳爷，吩咐道，“你照顾好赵小姐的灵魄，等我回……”
“宗主！”柳爷一把抓住他胳膊，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真非去不可么？”柳爷摇摇头，叹道，“有些话，原不该出自我口，但今天我不得不问您一个大不敬的问题。”
“问吧，恕你无罪。”姜璞面露微笑，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
柳爷咬咬牙，续道：“我不是想泼您冷水，但您真的相信林姑娘是祖师转世么？”
“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