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选秀,晚不选秀,偏偏在她有孕之时选秀,为的不就是不让她插手此事。
她心里头明白,明白的同时,虽尽是苦楚,但身为一国之母必须贤良淑德,不得不点头答应。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离开凤藻宫后,赵嫣然并未折返回椒房殿,而是坐轿直奔勤政殿,想要探探夜千辰是否知晓选秀一事。
“陛下可在?”
以往来到勤政殿,在此守候的都是胡杨,而现在回话的则是一个小太监。
胡杨不在,夜千辰说不定也不在。
“回娘娘的话,陛下去了画室。”
画室?
赵嫣然听闻二字,眉头一紧,满目伤怀,又是画室,他如今除了勤政殿,待在画室时间最多。
“本宫知道了,不必告诉陛下,本宫曾来过。”
“是。”
……
“哎呀,我走不动了,歇歇吧。”
苏澈只觉得自己命苦,老娘不愿意走路,他已经拉了五六日,如今累得实在走不动了,每走一步就哀嚎连连。
但不管他如何哀嚎,坐在架子车上的赵环佩却一直不为所动,如今的她也想通了,苏家落魄到这般境地,她这般年纪,还是能多享点福就多享点福。
指不定哪天她就一命呜呼,或许连黑水都到不了。
“那就歇歇吧。多歇歇,养精蓄锐,等到通缉令下来的时候,咱们也好有体力跑得更快一些。”
这俩母子,一个碍于孝道敢怒不敢言,一个装傻充愣就是不愿下地走路。
就这么僵持着。
他们愿僵持,其他人也懒得管,自顾着走自己的路。
而苏晓棠呢。
只要队伍里不闹事,基本上有求必应,苏澈要歇,她就歇,长路漫漫,她并不是那么急着赶到黑水。
“罢了,罢了,咱们还是继续走吧。”一听苏晓棠这么说,苏澈正欲扯下身上的绳带,却顿住了手,“孙郎中,麻烦你多给我娘扎几针,让她好得快一些。”
苏澈害怕,不敢再因歇息耽搁了赶路的进程,无法只好叮嘱孙郎中让他多给赵环佩扎针。
之前三日一扎,现在最好一日两扎,早上扎一回,晚上入睡前再扎一回。
他是发现了,只要每次孙郎中给娘扎针,扎完,娘就会显得格外精神。
“行,这个……”
听闻苏澈喊他,孙大光嗤笑了一声,并没有推拒。他自知赵老太太对苏晓棠不好,所以很是愿意效劳。
只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正在队伍后面悠哉悠哉走着的他,突然被人给拦了下来。
“您是郎中?”
“……是啊。”
突然有人出现在他跟前,吓了孙大光一跳,等反应过来,定眼一看,拦住他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小子。
毛小子浑身是汗,面色涨红,一脸急色。
这让本该生气的孙大光微微一愣,遂点了点头。
“我家小妹突然犯病,我正欲去寻大夫,还请您跟我走一趟救救我小妹吧?”
这……
作为医者,本该救死扶伤,可现在他们正在赶路。闻言,孙大光一时拿不定主意,视线就投向了苏晓棠。
“人在何处?”
这男子是从后面追上来的,大约是去前面镇上请大夫,结果却偶然听到了苏澈跟孙大光两人的对话。
“在南边约摸三里地。”
忽闻有人开口询问,曹文韶扭头看了苏晓棠一眼,不由得被惊艳一下,耳朵瞬间泛红,低垂下眸子。
“苏星,你带着人找一处空地歇息,我随孙郎中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