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宜这两天快把顾衍的电话打爆了。
从鼓浪屿回来那晚,她就迷迷糊糊,千头万绪理不清楚。但苏安是她从小到大的闺蜜,她不能放着不管。
她想找到顾衍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商量好的求婚惊喜,怎么演变成了俩人的决裂?
苏安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还被警察带走,到现在都没法探视。
顾衍的电话打不通,警局的口风又探不到。
她只能等到顾夫人头七吊唁的时候,跟兰笙一起去灵堂堵他了。
兰笙私下警告过她不要冲动,这件事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可她管不了了,一想到苏安还待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她肺都要炸了。
吊唁会当天,榕城寒风呼啸,白色的建筑在暴雨中飘忽不定,悲壮的哀乐声中,顾衍和顾未身着黑衣,站在王燕秋的遗像边不停向客人鞠躬。
顾总还躺在医院里,整个顾衍都被一种沉闷的死亡气息所笼罩。
马涛上完香后,走到顾衍身边轻抱了一下:
“兄弟,节哀。”
顾衍眼睫颤了一下,弯下腰向他鞠躬。
繁复的吊唁礼一直进行到下午,陆陆续续不停有客人来访。
顾衍站了一天,没吃饭,没喝水,没说话,像支只会鞠躬的木头桩子。
马涛看不下去了,跟顾未商量了一下,连拖带拽的将他带到了休息室,喷香的饭菜摆在眼皮子底下,那人看都不看一眼,要不是还在喘气,还真以为他是个死人。
“兄弟,嗐,你知道的,我平常嘻嘻哈哈的还行,安慰人这种事我真的来不了,真的,你吃一口吧,身体会受不住的,你有什么怨气,跟哥们说道说道,别都憋心里成吗?”
顾衍甩开他的手,抬腿要走,又被他按在板凳上:
“你别急嘛,哎,本来你们的事我是不想说的,但是好好一件事处成这样,搁谁心上都难受不是,还有...还有苏安,现在还在牢里呢,顾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不打算放过她了?”
顾衍什么都不想说,撑着酸胀的眼眶,说:
“滚开。”
“得嘞,我是没资格管你,许幼宜,你自己来问吧。”
马涛话音刚落,许幼宜就推门进来,一边走还一边跟身后的兰笙嚷道:
“你给老娘放开,你拉着我做什么?”
两个人拉拉扯扯,站在顾衍面前不动了。
许幼宜先开了口:
“顾衍,不管苏安做了什么,但顾夫人的事我想她提前是不知情的,顾夫人离世更不是她本意,一切都是巧合,你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你让顾未放过她行吗?”
顾衍烦闷的点燃了一支烟,看都没看她。
许幼宜不死心继续说:
“她家庭不好,从小到大真的很不容易,她倔强,高傲,死要面子,什么事情都不说,非要自己扛,你还记得高中那年你在医院被扎伤了吗,那本来就是你自己非要去的,可你妈妈给学校施加压力,苏安才不得不提着礼物去你家登门道歉,老师让她下跪,磕头,她们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碾压,她一直跪在地上,直到你妈说不追究学校责任为止,连带去的礼物都被扔进了垃圾桶...”
许幼宜哽咽了一声:
“她早就知道配不上你,也不想让你靠近,可你总缠着她,动摇她,让她弥足深陷,明知是飞蛾扑火,还要去机场送你,跟你在一起。”
“她本来可以安安生生的做一个认命的人,是你将她拉进了深渊,点燃了她的希望,让她去奢求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现在她走错路了,你不能不管她,不能说抛下就抛下,你不能...”
手中的香烟已被捏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