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摆离开了。
醒后的徐泰还是虚弱至极,抬眼便看见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在身边打坐入定,见徐泰醒了,虽说却又不舍,可又挥袖要离开,“等一下。”
徐泰望着他。那位道人并没有小说中所描述出来的仙风道骨,但和那些一般的穿着黄袍,手持拂尘装神弄鬼的道士有很大的区别。虽非一表人才,但眉宇间却透出清秀,虽是风度翩翩,但眉目间却冷若冰霜。剑眉入鬓,丰神如玉,一支玉钗束其浓密黑发,黑色的道袍更像是深山中的一缕苍烟云霄,左配刻有辞故二字的宝剑,右挂紫色驱魔麒麟铃铛。虽是少年模样,但眉目间却透出饱经沧桑之意,与道馆中那些诵经解梦的道士简直是天壤之别。
道士没有因为徐泰的话语而停住脚步,继续向外走去,徐泰生气道:“怎么会有这么没礼貌的道士。”他狠狠地抓住道士的衣角,“臭道士你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说话吗。”从小到大,人人对徐泰皆是唯命是从,这样对他不闻不问的人,几近没有。徐泰看不下去,对着道士耍起了霸道。
“哼,小小年纪就如此嚣张!君彧啊君彧,我们一命抵一命,也算是我还清了上辈子欠你的人情。况且现在,就你这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儿,想和你相认也尚不是时辰,只能说缘分未到,更怕会害了你。”
顷刻间,面前身影化为一缕清风散去,耳畔仅仅回荡着铃铛摇动的发出的清脆铃响。
“喂,你等等,凭什么说我是黄毛小儿?你自己有没有发育都说不定呢,还敢来讽刺我。”说着,徐泰却感到一阵头晕,小小身躯倒在地上,伸出手,迷迷糊糊欲要挽留,“等……等……”
醒来时,徐泰被母亲抱着,便努力从母亲怀里挣脱。母亲见到徐泰醒了,捋了捋他的刘海:“你刚才吓死我了,一直掐着自己的脖子,死死不肯松手,后来就晕倒了,我还以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你的身呢,还好路过一道人,给你喝了一瓶红色的东西你才慢慢平静下来了。作孽的,回去要你老子知道了非唠叨个一年。”
“那人呢?走了吗”徐泰还带着一丝虚弱,仍是拍拍身子站了起来。回想着自己刚才的那个梦:“他为什么说我是辰希,又叫我君彧,什么叫缘分未到,我什么时候救过他的命?”
“早走了。”母亲见徐泰没事,紧紧握着徐泰的手,怕这么个大少爷再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徐泰随着母亲来到七大姨八大姑在的地方。
“你们知道吗,这小孩子死的冤啊。”
“我也听说了呀!可不是吗,要是活着,前途无量,六门铁契都拿到手了,谁知道命薄,无缘享福呗。”
“悄悄打听到啊,我听说,本来是六门蒋家的先祖蒋文篱大人托梦是要带走一个祸乱孽子,‘林下夕阳,其中乱王,霍罹六门’,种种迹象都是指向蒋梦琪的呀,连棺材板都准备好,做好献祭的准备了,谁知道偏偏盖在这小可头上。”
徐泰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嘛!可回想起来,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有些不对劲,先是出现的女鬼,后来又是那三个莫名其妙的高人。但这是大人的无稽之谈,父亲教导过,不能人云亦云!
欲说还休,却现屋外落花飘零,他惆怅凝视屋外,胸口涌出一句,“落花时节又逢君”,苍苍一笑,自讽自嘲道:“太蹊跷了,撞了邪门歪道了,见了一天的鬼!”
醉酒当歌,他难以忘却刚才那个道士模样的少年。
我赋喧嚣人间土,汝唱锦绣万壑云。愿与君共饮红尘浊酒,三盏酒后却是十年相离,辞别各归天涯路,重逢在世已陌人,但泣今朝歌一曲,剑出鞘,护我灵根尚安生。也不知三生石上旧精魂刻着谁的名字,只晓得从此江湖无知音。
“落花时节又逢君,小生不才,让公子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