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字,是什么?”
“字?”烛伊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笔,仰望着一轮晨曦打在门外谢微尘的身上,真心一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臣!臣就是听着他们都有字,可是……可是臣却没有。”
“字……是平辈之间的称呼,与本名涵义相关,以表其德。”
“那公子的字又是什么呢?”谢微尘迫不及待想知道烛伊的字,就好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名字那般欣喜。
“空桑……”烛伊将他拉近,又招呼他坐在自己的书案之前,拥他执笔,在白纸之上赫然写下:“魂乎归徕,定空桑只……的……空桑。”
“空……桑……”烛伊的手是温暖的,俯下身,均匀尔雅的气息在指尖游动,一时间竟让谢微尘有些许的忘我,他感觉,浑身软绵绵的,好像手中的毛笔,跟着烛伊指尖的苍劲在心扉书写炙热。
“那!公子!为微尘起个字吧!”
“微尘……本是个干净的名字……香道雅修……”烛伊停下笔,思索了半晌,款款深情一笑:“世有‘沉檀龙麝’四大名香,微尘便如这香气般镌秀,不如,就叫沉檀吧。”
“沉檀……沉檀!”谢微尘蓦然欣喜一笑,灿若繁星。
“嗯……沉檀。”
“谢!谢公子!”
在这些闲云野鹤般的日子里,谢微尘一直和烛伊在一起,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光。谢微尘很满足现在的生活,这一切,简单又幸福。
“能为殿下完成统一大业,共看天朝的繁华!臣足矣!”
“沉檀……”
“公子!”
此时的谢微尘,已经完全臣服于烛伊,他对烛伊的感情除了君臣之外,更多的是挚友,是能共卧一张床榻,共吃一碗饭的亲密挚友。
公元前二百年的一个寒冬,大雪纷飞,如此凄凉的景象仿佛是预示着接下来惨淡的结局。
“下雪了……红色的……”
屋外,郑闻中一身战甲领兵驻守着荒芜的边疆。
月黑风高,刺骨的寒风凛冽在荒野之上,赵博诡异的眼神,如利剑般刺痛人心。一大队人马冒然闯入营地,门口士兵拦住不让进,赵博一人当先举起假圣旨,一手提剑斩下了士兵的头颅,鲜血溅到自己脸上,他贪婪吮吸舔了舔嘴边的血,对着士兵的尸体吐了口唾沫:“贱民,挡你爷爷的道。”
说这,又提剑准备对下一个趴在地上的士兵下手。
“住手!”
不远处,一支利箭如流星一般射穿了赵博执剑的手掌,只听得赵博一声凄厉惨叫,扔下手中的剑,捂着手掌差些摔下了马。
这一箭,划破午夜,照亮了远处一人如松柏般的身姿。
这个男人,正是在军营守夜的郑闻中,见到赵博带来的大队人马,反倒显得临危不惧起来,轻蔑笑之,收起手中的弓,笑曰:
“呵,我道是何人,原来是个不男不女的阴人!”
赵博听闻,自然气不过,不过他也不会将自己的愤怒表露于外,阴阴作笑:
“放肆!本官是当朝太傅!是当今陛下的老师!”
“陛下!?赵博!你好大的胆子!”
郑闻中气不打一出来,怒发冲冠,拔出手中的剑,与赵博形成了两军对峙的局面。
“住手!”
“殿下!”
因为前些日子的寒冷天气,近日烛伊偶得了风寒,身子十分虚弱。但如今的情况怕是不能卧床休息,更是不能显露出一丝病态。
“闻中……把兵器放下……”
“殿下!让我杀了这狗贼!”郑闻中不依不饶,完全不把烛伊的话放在心上,紧握着手中的剑恨不得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