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叫元宝的小娃娃。那个青年一直紧闭着嘴唇,用一条白布裹着自己的眼睛,安静坐在老树四周的石凳之上,感受着阵阵风吹,任其抚过身上的千疮百孔。留了几缕细发挡在眼前,省的露出憔悴不堪的容颜,往事如烟,时时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他伸出手,试图抓住流逝的风尘,摊开手,引来的却是飘落于掌心的落叶。莫彷徨,莫彷徨;喜欲却丝又重怅!莫惆怅,莫惆怅;醒目依旧响,余音犹绕梁,案下说书人,合扇从头讲!一声轰鸣,醒木拍案,把神游的青年吓出一个哆嗦,被少年的声音吸引了过去,幻想着这会是一位温柔中带些自负的楞头小子,头也不自觉面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请君进门听一听,
高朋满座缘为聚。
说书小生谈九世,
几经浮生几轮情。”
各位听众,这个故事要从这里说起……
“徐泰,元宝,吃饭了。”
外头站着一位身披白衣的长发男子,眼神盯在青年的身上,散发着归属安稳的世俗人情味。
那个青年头回向门外,柔情一笑,顿顿探寻着树上的孩子,“元宝,回家了。”
“来喽!”小孩子站在高树之上,夹着双腿呲溜一响,三下两下就滑落在地,嘻嘻傻笑,牵着青年粗糙的手走出门外。
又是一个残阳,红得落血,两人大手拉着小手慢慢悠悠离开了古庙,剩下影子当是依依不舍的留客,暮色沉沉,苍茫走在陌然的老街,草木滋润,生死又复。寒风萧瑟,冻的青年脸色惨白发紫,盲杖轻打砖石,声声催着归途。那孩子倒是活泼的很,又蹦又跳,全程就没有喘息过,笑声传了一路。
“爸爸,我们今天吃什么!”
“元宝想要吃什么?”
“我想吃糖醋排骨!我想吃油闷大虾!”
“好个饿死鬼,投胎到我家来了,整天就想着吃肉,哼哼。”
“我最爱和爸爸爹爹一起吃饭了!”
“爹爹烧的饭,倒了给狗,狗都嫌难吃。”
“那就叫郑叔叔(肠子)烧!郑叔叔做得最好吃!”
“好啦好啦,到家了,肉都留给你,我和爹爹都不抢你的。”
只是,青年还在留恋着刚才说书少年的相声,有心回家,却无心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