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安,培安……”
安歌念叨着这个名字。
想到程月娇提起他名字时含羞却带着遗憾的神情,安歌越发的难受,原以为程月娇心爱的人距离她很远,远到这辈子都不会见面,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人竟在咫尺,这些年,她究竟是怎么过的?
“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差一点?哪怕就一点,我的愧疚也能少一点……”
她的回答无人回复,深沉的夜里只有一声叹息。
回到安府,安歌倍感不适便进了房间,夜里楼底下又传来某人的笛声,温长胥不在身侧,本就失眠的安歌越听越觉得魔音入耳。
她起身毫不客气的将一盆水往楼下泼,楼下的人躲闪不及被泼了个正着。
寒冬腊月的天挨了一盆冷水,料是温长秋都不敢相信小歌儿能下得去手,他没能抬头质问就被身边小厮拥着带回了府,安歌站窗边看着一群人连灯笼都不敢打灰溜溜的消失在黑暗里,心里更是烦躁。
程月娇当时因温长秋劝自己的时候,可曾想到,她心上的人也会爱上自己?
这世间的事,总不能顺意。
第二日,安歌正在吃早饭,门口却吵吵闹闹的来了些人。
安歌叹了口气,对同在吃饭的几人抱怨:“我们这门口太热闹了,每天早上都要有人来闹!”
王成认认真真的眨眼道:“先生,等我当大官了,第一时间都派人来您府上护您周全!”
安歌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她没拿王成的话当回事,毕竟温将军都护不住她,还能指望一个小文臣吗?
用好饭,安歌这才走到门前。
温夫人带着一众人在门口正闹着,看见安歌来了,脸色臭的似要把她生吞活剥。
“温夫人,大早上连拜帖都没有就过来,未免也太不符合规矩吧?”
“规矩?你一个丫鬟同我讲规矩?”
安歌神色一冷,她之前给温夫人三分面子也是看在温长胥是温府的人,然温夫人总是油盐不进提及她丫鬟的身份,那她也没必要客气!
“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已摆脱奴籍,如果温夫人对此有意,那不如今日就同我一起去面见陛下,我们在殿前求问陛下琼华律法到底作不作数!”
她说着就要让人准备马车,温夫人一看安歌来真格的顿时慌了,谁不知道平安是陛下面前的新宠,要是真闹到陛下面前,她相公头上的乌纱帽可悬的很。
“你你你!小歌儿,你也是我们温府里出来的,真不念旧情?”
“就是念旧情,我才忍到现在。”安歌收了笑意,她的瞳孔黑的渗人,笑时还好,不笑的时候盯着人让人有些寒颤。
“你,你和我家二郎还有事呢!若是以后成了,你还不得尊称我一声婆婆?现在还不对我放尊重些?”温夫人企图想用温长胥拉回些面子,虽嘴上这么说,但她心底实在不想安歌进门。
原因无他,这丫鬟三番五次除不掉,摆在面前闹心。
“温夫人,我没忘记,二少爷在府里是如何过来的。”
温夫人提到这个安歌也毫无畏惧,温长胥在温府的不待见多少缘由这个当家主母,不说她了,就连温长胥现在也不会看温夫人的脸色。
温夫人没想到这丫鬟竟这么伶牙俐齿,也是,曾经毕竟有个身份压着,她在自己面前只能尽力讨好,现在人家有实力有靠山,还会顾着她?
温夫人稳了气息,开始说正事。
“先不说别的,我就想问你,我儿今日感上风寒,你可知为何?”
安歌讶然:“温夫人这话问的,我怎会知道?”
温夫人十分恼怒的说道:“你非得装模作样是吗?昨夜你倒了一盆冷水下来,把我儿浇的湿透,你在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