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面房门被打开,很快又关上,周遭只剩下雨声风声。
又过了一会儿,陈清晨确信门外之人离开,便轻轻插好门闩,回到屋内。屋内床铺已被雨水打湿,只能找了一块木板将窗户挡住,在茅草堆里对付一晚。
雨来的急去得也快。
清晨时,万里无语,只有地上的积水坑洼,证明那场暴雨来过此地。
陈清晨早早起床,收拾一番,便去县衙报到,毕竟口袋已经见底,得好好找个生计。
在县衙里,报道的事很顺利,很快,便有人带着陈清晨到班房,见过各位班头捕快。
此时,陈清晨才知道陈铿说的好差事就是当个底层的小捕快,也有叫做“脚巡”,贱业的一种,本朝甚至禁止后代参加科举。
“捕快,捕役快手,捕拿盗匪动手擒贼之官役也。”一个手拿铁尺的敦实汉子说道,此人正是此处的总捕头王貉。
“以后,你就留在吴禄这一班,日后定要竭力办事,不可玩忽职守,否则就不轻饶,谨记。”王貉拿着小册子写写画画,说完便走出班房。
旁边一个干练男子看了陈清晨一眼,说:“我是吴禄,跟我走。”
“你以前的事,我有些耳闻,那些顽劣毛病不准带到此地,安心做事,实心做事。”吴禄有些不待见地说着,将陈清晨带到旁边一间小班房,推门而进。
屋内有几名捕快,忙站好行礼。
“这是新来的陈清晨,以后就留在咱们这一班,你们各自认识一下吧。”吴禄说道。
“我叫宋破天,是这儿的捕快,当年可是义勇剿匪立过大功才被拔擢的。”一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急忙说道。
“我叫李松。”一个有些腼腆的年轻人,看起来年纪最小。
“杨轻昭。”一个略带书生气的名字。
“我是王德,以后就叫我老王吧。”一个年纪颇大的捕快,笑呵呵地说道。
“我是陆实,你的公服还没领吧,来,我带你去。”一个中年捕快说着,便带着陈清晨去往库房。
一路上陆实和陈清晨说了不少话,“年轻人多做事少说话,每三天要值一次夜;巡查案子五天一限,破不了是要挨罚的:捕快没有俸禄,但衙门里一个月会给7钱津补,省着点用。”
等陈清晨换了公服,领到一把破旧佩刀和腰牌,他心里已经觉得这工作没什么好前景了。
在回班房的路上,正好遇到李松跑过来说:“有人报官,捕头让你去跟着。”
陈清晨忙跟着回去。
报案人是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我老婆丢了,小人家住南城,名叫杨春生,昨天婆娘说是去沽酒,结果久久未归,我出去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后来下了大雨,我就回家了,今早起床发现仍为回家,便前来报官。”
“她出门时带了多少银钱,有没有说去哪家酒肆?”王德问道。
“应该没带多少,附近就一家酒肆,应是去了那家,但店主说并未遇到。”男子思忖一下说道。
“你为何会来报官?是觉得她糟了歹人?还是有别的猜想。”吴禄问道。
“她以前从来不会彻夜不归,我心里很不安,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男子说道。
“带我们去你家看看。”
吴禄带上宋破天和陈清晨,跟着男子回去勘查一番。
临出县衙的时候,正巧碰到一群人进来,当先一人是个白胡子老学究模样的老头,穿着锦衣绸缎,腿脚灵活,风尘仆仆。
吴禄忙退到一边,把路让开,躬身行礼,陈清晨也给这退到一侧。
那老者未作停留,仅拱了一下手。
“这老头就是县太爷呀,一个老顽固,死板的很,以后见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