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了，在最初的上古，纵万族林立，群雄并起，我人族又有何惧？！”张良冷哼道。
“这一掌，为那些因你而死的亿万生灵而覆！”他声音沉下，字若万岳陨灭，却只是一挥手，云端直接覆盖下一只大掌，朝着火凤凰压去。
大手掌覆下，犹若垂云覆世，那火凤凰的光影竟然被瞬间抹杀，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惨叫在空中悠扬，化作一团光簇被张良握在手中。
云洛玄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幕，深受震撼，同时有一种深深的悲哀。
很难想象，若大战再起，强者交手会崩坏多少天地，令多少生命陨落......
“立场没有对错，错的是结局。”张良看着表情复杂的云洛玄，轻叹一声。
随后，他转移话题说道：“当年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缚了这只火凤凰。你若学会它的神通，灵火可以完全化为己用。届时，莫说借灵火的能量得到爆发性提升，就是焚天煮海也不在话下！”
“多谢老先生。”听了他的话，云洛玄点点头，虽然有些怅然，却没有拒绝，取过“光簇”后盘坐下来，静心炼化这份“神通”。
他想，或许踏上那条无敌的路，结局可以变得正确......
张良站在入定的白袍少年身旁，缓缓抬眸望向天空，笑了笑，回首过往。
他回忆起了古帝未曾离开的时候——人族鼎盛，最初的上古。
他与李长生一样，是世间现存活得最久的两位至尊，悠悠万古都不曾垂首。
他二人，皆是第一批跟随古帝的至尊，古帝亲封的至尊，史称“初代至尊”。
三千年前的大战之前，倒有其他几位初代至尊还活着，但早都死了……包括那名断骨撑天而死的“大至尊”……
最初的上古，万族虽争锋却无大战，血与悲歌被埋葬在地下，眼前只有繁花盛开......只是，这一切回不去了......
在这个人族没落，天人独坐高穹的时代，世人在毁灭中悲歌，生命在黑暗中陨落。
古帝裹尸而归，却只剩下一缕残念，被天族拦在界外。
他们老一辈还在前方开路，以日月为灯，徐徐而行，想要为后世开路，却已经力不从心。
或许有一天，无论是仅剩的两位初代至尊，还是后来出世的至尊，全部都被葬在岁月里，即便化作流火，也只是为后世稍稍照亮夜空，却无法引燃夜幕......
“帝不出，时代不复，”张良缓缓而去，“望新帝，来日登基......”
待云洛玄苏醒之时，已经是第二日的黎明时刻，张良与河流却已经消失不见。
灰暗的天际逐渐被阳光撕开一角，露出大片的金黄，照拂在脸上有洋洋的暖意。
他拂了拂身旁衣衫上沾带的露水，抬起指尖轻轻一弹，一簇彩色的小火苗骤然飞出，犹如飞掠的火线，直接弹射在一座小山头上，轰然炸开。
轰！
火苗虽小，威力却不俗，竟然引得碎石滚滚，令地面震动，附近沉睡的鸟兽惊散。
云洛玄内心微微闪动，望着张良曾经呆过的地方，片刻，轻轻自语：“老先生，我也该走了......前路纵隔千山万水，我亦会慢慢抵达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