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钩赌坊有谋逆之嫌?”
向皇太后确实是被震惊到了,因为她知道银钩赌坊背后的实际掌控者是申王赵佖。
赵佖跟谋反扯上关系,这既合理却又不合理。
哲宋皇帝去世时因为膝下无子,所以只能从兄弟当中挑选继位者。
赵佖是哲宗兄弟中年纪最大的一个,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当仁不让的皇位继承人。
但向皇太后不喜欢赵佖,因为赵佖右眼是个斜视眼。
向皇太后认为他的样子有失帝王威仪,所以直接就把他的继承权给否了。
基于这样的缘由,赵佖谋反是有可能的。
不过向皇太后清楚,赵佖的母亲是武贤妃,武贤妃娘家并没有多大权势,所以赵佖根本不具备谋反的实力。
“你把话说清楚,为何你认为银钩赌坊有谋逆之嫌?”
向皇太后目光锐利地看着裴凌问。
裴凌神色如常,他将手探入怀中,取出在魏朝喜房间内找到的那块黑铁令牌。
这黑铁令牌上面的文字,同样是波斯文。
并且字形字体与圣公那枚印章如出一辙,显然这块黑铁令牌就是圣公交给魏朝喜的摩教信物。
裴凌将黑铁令牌递给皇太后道:“皇太后,这块令牌是微臣在查抄银钩赌坊时得到的。
令牌上的文字微臣虽然不认识,但是令牌上那个图案微臣入宫之前曾经在民间见到过。
那图案是摩教的标识,证明银钩赌坊的人与摩教有关。
据微臣所知,摩教在燕云十六州一带势力非常庞大,这个教派的立教宗旨就是反攻大宋,实现南北一统。
可见这个教派本身就有谋逆之嫌。
银钩赌坊与摩教牵扯不清,那他们自然也有谋逆之嫌。”
裴凌一点点的给出信息,到这一刻算是把整件事全部连接到了一起。
按照裴凌的说法,整件事便是这样的。
魏朝喜暗中跟一个人牙子组织合作,靠买卖人口疯狂敛财。
这个人牙子组织本身来自于北方境外,是一个有谋逆嫌疑的教派。
这个教派的人平常是隐藏在银钩赌坊的,而银钩赌坊的幕后主人是申王赵佖。
那么换而言之,就是申王赵佖暗中勾结摩教和魏朝喜,一方面靠买卖人口疯狂敛财,另一方面则暗中做着谋逆的准备。
向皇太后刚搞清楚整件事时,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可她仔细一琢磨,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裴凌讲述整件事的技巧太高超了。
他把所有的事全部分了段,然后每一段都给了一个看似确凿无疑的铁证,接着再让向皇太后自己把这些事连接起来,形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例如魏朝喜和神秘组织合作,靠买卖人口疯狂敛财,这一段的证据是账簿。
然后神秘组织是摩教,这一段的证据是黑铁令牌。
最后摩教的人和银钩赌坊有关,这一段的证据是银钩赌坊的身份腰牌。
唯一裴凌没有拿出任何证据,甚至都没主动提到的事,便是银钩赌坊和申王赵佖有关。
偏偏这一点向皇太后自己又很清楚。
于是在向皇太后的思维中,整件事基本已经算是证据确凿了。
不过毕竟这件事牵扯到皇室宗亲,并且还是谋逆这种大罪,向皇太后觉得还是得慎重一下。
她思虑良久,最后抬起头来看向裴凌问:“裴凌,既然这些事都是你亲身经历的,你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
“禀皇太后,微臣认为接下来的当务之急,是先拔除隐患。”
“隐患?什么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