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启放下手头工作,找了个舒服的坐姿。“说吧,是不是你又惹出什么事来?”
她呵呵一笑,“也不是个大事,就是给剧组的服装老师提了点小建议。”
“什么!”
盛元启直接拉高分贝,办公室外的员工都能听见他的声音。被刺耳的声音惊着的林染都不敢把电话再放回耳边。
“你知不知道这次剧组请的是谁来把关服装?”盛元启质问道。
她摇头的同时又问:“是谁?”
盛元启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一声,“岑今,国际知名服装设计师,大师级别。”
“他看着挺年轻,大师是不是假的?”
“林染!你怎么也用传统的眼光去看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天才的物种,刚好不好岑今就是这个领域里的天才,人家大师的名号一点水分都没有。”
听着盛元启的教诲,林染只觉得自己是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正盘算着要不要离开剧组回去躲几天。电话那头盛元启又问:“你都给岑今提了什么建议?”
“就说了说他设计的旗袍好看是好看,但属于时装范畴,与这部戏很不搭,不是我们的传统。”
他觉得还行,建议中规中矩。
“那没什么,只要是专业上的问题他还是能虚心接受的,态度也不错。你提的这个或许是他的疏忽,毕竟从出生到现在他在国内的时间都是屈指可数,对我们的文化研究并不多。”
听到盛元启说没事那应该是真的没事,她悬着的心总算可以落下来一会儿。
“可他还跟导演说了这件事,小白应该没事吧?”她又问。
盛元启笑了,“那就更没事,这次的导演跟岑今家可是世交关系,就因为这个关系岑今才参与了这次服装的准备。我也是听说岑今有参与服化道才努力给小白争取这个机会,刚好与导演不谋而合。”
“盛总你还真是高瞻远瞩、独具慧眼、蕙质兰心……”
“打住打住。”他立刻叫停她的马屁,“高瞻远瞩独具慧眼我认,蕙质兰心一点都不适合我。”
她当然知道,故意的。
“昨天你跟慕少没事吧?看慕少对我充满敌意的样子还以为是专门来找你麻烦的。”他关心道。
“没事,他只是单纯的想找人聊天,刚好我又有时间。”
二人寒暄了几句其他的便挂掉电话。
小白在拍摄期间她也无事就在片场外围逛起来,好巧不巧的又遇见岑大师,这好像是要离开。
既然要离开,她打算装作没看见,刚转身往回走就被岑今一眼看见,还让助理拦住了她。
她笑嘻嘻地跟岑今打招呼,缓和一下刚才的鲁莽。“岑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师?你不要叫我老师,老师这个词我受之有愧。”岑今很谦虚,“直呼其名就行。”
那就冒犯了。她小心翼翼地喊道:“岑今。”
“上车吧。”他很满意,直接就邀请她上了车。
“我们去哪儿?”
岑今把她推上车,似有绑架的嫌疑。若不是她事先知道岑今的身份,此时她一定把这些人撂倒在地,顺便报警。
车开以后,他才解释:“你刚刚说你父亲是一位裁缝,而且最喜欢旗袍,能带我去见见这位老师傅吗?”
见她没有回应,岑今继续解释:“我刚回国,对本国文化接触不多。你刚刚说的那种修身旗袍是时代潮流的产物我虚心接受,若是要修改我一定要深度的了解每一件衣服背后的故事,这个时候我就需要一位师傅,刚好你的父亲就是我所需要的。”
林染感受到他的诚意,已经是大师级别的人物还能保持认真学习的初心,这点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