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寒的眼神凛冽，一言不发地盯着。
王三咽咽口水，低下头去躲避他要将自己看穿的眼神，底气不足：“隔，隔壁镇上的。”
他在撒谎。傅轻寒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给特助，而后牵起顾念初搭在左腿上的手。
傅轻寒的手指在顾念初的掌心比划着：“骗人。”
顾念初被他画得手心有些痒，却也不好收回来。
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王三之后，知道这一趟不简单，面前的男人一句话都不可信，事情的真相只能靠他们推理猜测。
傅轻寒接着说：“请大师看这价格可不便宜。”
王三并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这并不符合他的境况：“没关系，只要让我老婆能生出孩子，多少钱都可以！”
顾念初遇见的每一个家境普通的人都会先问价格，接着砍砍价，可王三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价钱，也并不在乎花多少钱。
“你就不怕我们狮子大张口？”
往常这种问题都是顾念初亲自问，刚才上车之前，傅轻寒一反常态让自己少说话，有什么问题交给他来问就好，顾念初知道他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也就没有推脱。
“不会不会，网上说大师是好人，怎么会为难我们平常老百姓呢？”
傅轻寒伸出两根手指，嘴角挂着浅笑，释放出一些威压。
王三迟疑道：“两，两万？”
傅轻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二十万？”
傅轻寒慢悠悠道：“两万二。”
这笔钱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民工来说是一笔巨款，通常比出一个2，对于普通人来说是2千。
王三的第一反应是两万，证明他对顾念初的预期很高，也证明这一件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先收两万二，后面要是出别的事情还要加价。”
“哦哦，好的。”王三拿出手机就要给傅轻寒转账，没有一丝的犹豫。
镇上。
走出火车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火车站外没有吆喝要不要坐车的人，路边零星开着几间铺子，不过看装修已经开了很多年。
傅轻寒对顾念初道：“有些口渴，买点水。”
顾念初任凭他牵着走进小卖部。
店里的摆设像八十年代，老板看见傅轻寒和顾念初两人走进来目光闪了闪，王三没跟着进去，站在门外等他们出来。
老板许多年没见到新面孔，有些好奇：“你们是外地人？”
“是。”
傅轻寒假装在货架上挑选东西。
老板似乎来了兴趣，压低说话的声音：“自愿来的？”
两人的心咯噔一下，发觉不对劲：“嗯。”
傅轻寒指着水，示意要这个。
老板慢吞吞地从柜子拿出那瓶水，欲言又止，最后只说：“注意安全啊，谁都不要信。”
王三在门外催促：“大师，快一些，再晚就赶不上回村的车了。”
老板的眼睛看着顾念初，却没有丝毫的恶意：“晚上别睡太死。”
话说得有些奇怪，但顾念初却不反感。
傅轻寒付了钱，点头道谢。
门外的刮起大风，扬起的风沙有些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