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初说完躺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凌乱粗重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她突然间想到什么,睁开眼睛,“别告诉傅轻寒。”
正开车的阿行这回没说话,顾念初有不祥的预感,再问,“你该不会已经告诉他了吧?”
阿行通过后视镜看她,“您的手都这样了,瞒不过傅总的。”
顾念初叹了口气,“我还想编个理由混过去。”
阿行将车停在医院门诊部门口,车不过是刚刚停稳,车门就被打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打开门,她稀里糊涂地被他们从车上搬下来,众人齐齐上手要将她搬到移动病床上。
搞什么,她受伤的是手,不是腿。他们脸上又是什么表情,她要死了吗?
“停停停,我只是简单的手被割伤了,不需要这么多人。”顾念初将众人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扒拉开,没注意用了受伤的右手,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口凉气引得医生们也跟着心惊胆战,感同身受般的心里发凉。
“您还是好好呆着吧,夫人,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为首的医生仿佛遇到了什么世纪难题般,对着自己肃然起敬,下一秒就要立军令状。
顾念初无奈,“我不想躺在床上,如果真的不让我走路,那就换一把轮椅吧。”
顾念初的需求很快得到满足。
帮她清理伤口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医生,顾念初看着他胸前戴的身份牌,略有些惊讶,“你一个烧伤修复科的主任医师竟然闲到给我处理伤口?”
“你是觉得大材小用了吗?”
“当——”
顾念初下意识地回答,只说了一个字,她反应过来这声音自己熟悉得紧,回头看去,傅轻寒阴沉的脸幽怨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顾念初被他看得心里发虚,硬生生的声音拐了个弯,变了调,“然没有。”
正低头给顾念初处理伤口的医生余光瞥见傅轻寒暗示自己离开的信号,识趣地放下手里的工具。
“嗯?伤口还没处理好,他怎么走了?”顾念初莫名其妙地看着医生走出去,索性自己上手处理。
傅轻寒抢先一步拿过消毒工具,自顾自地帮她消毒,沉默地让人心里发毛。
傅轻寒低着头,左手托着自己的右手,右手拿着镊子夹沾了消毒水的棉球,轻轻地在她的掌心擦拭消毒。
舒展的眉头隆起,那双写尽温柔的眼眸现在尽是心疼,笔挺的鼻梁,薄唇紧抿。
顾念初看得有些入迷。
“酒精碰到伤口会疼,忍着点。”
傅轻寒轻声提醒,她沉迷他的美色忽略了他的话,只是呆呆点头。
“嘶!”
顾念初被手上的疼痛拉回现实,嗷嗷叫唤,“轻点轻点!”
傅轻寒眉头跳动一下,将手上的动作放得更轻,生怕弄坏了她似的。
但顾念初还是疼的龇牙咧嘴。
“伤口很深,要缝针。还要拍个片,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傅轻寒终究是无奈地叹息一声,她疼的小脸都皱到一块去,还是不要给他摆臭脸,尽管他真的很生气。
“缝针?我觉得我很好,我不用!”顾念初听得头皮发麻,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傅轻寒紧攥住她的手,手上消毒的力道也大了些,“别动。”
顾念初一阵哀嚎,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