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律师翻着手中的文件，目光越发凝重。
“他想给别人顶罪。”
话音落下，白初初生无可恋的抬头望向天花板。
“顶罪？林叔叔知道瑶瑶为了让他出来差点生不如死么？他说顶罪就顶罪了，他不考虑一下瑶瑶知道了会怎么样么？”
苏律师一页页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对于白初初的吐槽微微赞同的点了点头。
“林总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您和林小姐又和好了，所以将事情大概和我说过之后，林总希望您能和我一起隐瞒林小姐。”
白初初一个猛低头呛的自己直咳嗽，“什么！还要我和你一块瞒着！这怎么瞒啊！告诉她林叔叔会没事的，那到法庭上不就都露馅了么！”
苏律师皱着眉摇了摇头，这也是他为难所在。
门外的林若瑶一瞬不瞬的盯着玻璃窗后的两人。
看白初初咋咋呼呼的面露惊恐，看苏律师面色凝重，她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
“林叔叔是要给谁顶罪？能豁出女儿去也要帮人坐牢……啊我靠！”
“你们还没谈完吗？”
林若瑶实在等不住了，她满脑子都是爸爸坐在留审室时落魄沧桑的双眼。
一把推开安全门，林若瑶看向苏律师的目光中满是不容置喙。
“告诉我，到底出什么问题了，我是爸爸唯一的女儿，不要瞒我。”
唇瓣颤抖，她脖颈间的脉搏肉眼可见的狂跳。
再等下去，她要慌的没神了。
“林大小姐，我和苏律师还没谈完，要不你再出去等等……”
“告诉我！”
一声狂吼，整层楼的警员都朝这边看过来。
白初初看着临近癫狂的林若瑶，心一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骤然错开脸，她怕她再看着林若瑶那双绝望和期盼来回变换的眸子，会心一软当即什么都告诉她。
苏律师面不改色的朝看过来的警员躬了躬身，随后关上安全门，让白初初拽着林若瑶下到车库。
“苏律师，我不走，你告诉我，你们如果不告诉我，我就亲自去问我爸爸！”
白初初拽着林若瑶的胳膊，林若瑶就别着劲往后退，甚至掰着白初初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白初初回头，林若瑶的目光中，爬满了无助和祈求。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证据不是都有了么？是还缺什么吗？还需要什么证据你们告诉我啊！我去找啊！你们别什么都不跟我说啊！”
林若瑶情绪激动地甩开白初初的手，缺氧的感觉让她胸腔大幅度起伏，她大口喘着粗气，一双眼紧紧盯着面色平淡的苏律师。
对视良久，苏律师像是做下什么决定般将所有文件收好，抬手推了推金边眼镜，目光变得凉薄且淡漠。
“林小姐，我现在以律师的身份郑重询问，您请我来，是做林成斌的独立辩护律师，还是做林成斌的女儿林若瑶的顾问律师？”
林若瑶一怔，下意识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
“后者，我只给出相应建议，并不参与法庭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