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暗号都对上了，这回刘大成彻底相信了对方，发了一串筒子楼附近小网吧的地址过去。
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满是对‘药’的渴望。
短短两天时间，刘大成变化到就算是林若瑶从他面前走过，也绝对认不出这个蓬头垢面一身暗疮的男人，就是跟了自己爸爸小半辈子的刘叔。
粗糙爬满了烟油的手指挑开窗帘，一束光照进刘大成的眼睛刺的连忙后退。
畏光，怕声，痛觉缺失，皮肤生疮。
那种药让他彻底没了曾经江城林氏副总的风光，此时的他比乞丐还不体面。
被扔到一旁的手机撞到一个档案袋，触到开关屏幕一亮，锁屏上，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正嫣然笑着，屏幕的光打在档案袋上，‘竞标文件’四个大字分外明显。
江城顾宅，地下密室。
顾霆夜摆弄着手机，不远处地上趴着个浑身是血不停呻吟的男人。
忽然手机一响，一行城中村小网吧的地址跃然屏幕。
——
“爸，女儿要您说实话。”
“……”
“爸，女儿是在救您啊！您什么都不和女儿说您知道女儿有多难做吗！”
任由林若瑶怎么咆哮，林成斌就是避开她的眼神侧着脸一言不发。
林若瑶颓废的跌坐回椅子，看着父亲的眼神充满了无力。
“爸，妈妈从昨天开始就躺在医院没有醒过，女儿现在只有您能说说话，拿拿主意了，您理理女儿行么？女儿求您了！”
听她提到母亲，林成斌终于有了点反应。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只是红了眼眶依旧一言不发。
林若瑶临近崩溃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再睁眼，一双眸中尽是审度。
“爸，那份能证明您清白的文件已经不见了。”
林成斌目光一动。
“我到的时候保险柜上插着一把钥匙，里面的文件乱成一团但什么都没少，唯独少了那份竞标文件的备份。”
林成斌扩了扩眼眶，依旧没开口。
林若瑶贝齿咬上唇瓣，一双眼紧紧盯着不放过一丝反应。
“爸，财务总监跑了，刘叔，也不见了。”
林成斌依旧没动，但林若瑶却骤然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爸！其实您早就知道刘叔不对劲了对不对！甚至连钱您也早就知道出问题了，对不对！”
林成斌被她的暴怒吓了一跳，林若瑶看着他身子一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从小到大，爸爸从来没训过她，她也从来没和爸爸吵过一次架。
可就在刚刚，她生平第一次吼了爸爸。
父女二人相互对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慌失措。
良久，林陈斌动了动嘴。
“瑶瑶……爸爸，也是有苦衷的。”
林若瑶看着明显心虚了许多的爸爸，心里很不是滋味。
沉下眸子倒了杯热水递到他手边，林若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爸，我不管您有什么苦衷，您不能坐牢。”
林成斌终于抬起头认真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尽是她看不懂的心酸无奈和义无反顾。
“爸，你没罪却自己要坐牢，可是为了帮谁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