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瑶哽咽地摇头。
“没在人家面前哭过，怕丢了林氏的脸。”
林成斌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倒还算有点脑子。”
抬手把抽屉里的抽纸扔到林若瑶面前，林成斌没好气地想要点烟，却忘了因为许素云身体不好，他早就戒了。
不自在地缩回了手，林成斌干巴巴地拿起桌上许素云给他做的手工泥塑小摆件，握在掌中把玩了起来。
瞅了一眼还有些抽搭的林若瑶，林成斌漫不经心地问道。
“让人家给欺负了？”
林若瑶好大一声擤了个鼻子，随后喘了口气，摇头答道。
“没关系，我欺负回去了。”
林成斌一声好笑，“倒是长本事了。”
林若瑶平复了下心情，目光逐渐坚定，嘴上开始不饶人了起来。
“我向来有本事。”
林成斌笑了，“是啊，有本事，结果回了家，本事的到我面前哭来了。”
林若瑶抿了抿嘴，目光下垂，语气却越发服气。
“我不是哭给您看的，我是哭给我妈的。”
林成斌又笑了，“说来也是，你妈出去你就不哭了。”
林若瑶吸吸鼻子，傲娇的昂了昂头。
林成斌意味深长地低下头看向手中的泥塑摆件，是只白底带点黑橘色的三花小猫。
许素云刚生下林若瑶的时候，就说这孩子可爱的像是老家跑丢的那只三花猫。
林成斌看着手里的这个小摆件，目光柔和不少。
“那你说说吧，人家怎么欺负你的，你又是怎么欺负回去的啊？”
林若瑶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报告往身后一背，接下来的汇报便不那么公式化，反而像是女儿在给父亲告状一般了。
说到在高尔夫球场的时候，林成斌已经默不作声地将手里的三花猫摆件放回了桌上。
他怕他一会儿一个不注意，气的把摆件砸桌子上。
林若瑶停顿一下，缓了缓，便开始说后面反击的部分。
等林成斌听到所谓的那劳什子郑总进了局子时，直接抬手打断了林若瑶。
“你说什么？你把人家弄进去了？”
林若瑶先是一愣，随后梗着脖子说道：“怪不得我，是他们咎由自取。”
林成斌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
林若瑶理直气壮，也早没了什么没把生意谈下来的心虚，此时昂着头，那模样，骄傲的跟个小公鸡似的。
林成斌笑了，这回不比之前。
笑的那个叫一个神情复杂，那叫一个无话可说，也无可奈何。
看着林若瑶这副谁也不服的样子，林成斌心里犯了难。
他该骄傲么？
毕竟自己闺女也确实挺能耐，把人弄局子里去，自己还全身而退了。
可商界有句话，几乎是个不成文的规矩。
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们这一行谈生意之前，最喜欢互相打听对方的行事逻辑。
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打听对方的喜好和厌恶，基本上都本着和气生财的道理和对方去谈。
可林若瑶初入商界，日后别人打听打听，要是得知她生意没谈成直接把人弄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