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沈载独自坐在医院的走廊。
大年三十的医院里,冷清的可怕。
他并不是想对沐棠雪冷漠,只是最近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措不及防,无法应对。
看着沐棠雪外出旅游发给他的照片,他心底涌出艳羡,但更多的是为她开心,因为她的开心而开心。
大概是年底,很多人都开始休息,卫芸也回了家,连着待了好久。
他不想和卫芸有争吵,所以尽量在避免和她过多交流。
可是卫芸就是主动找了茬,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吵架的源头是什么,他甚至都想不起来。
他极力忍耐,回了房,卫芸在门外不依不饶,声音太大,邻居都过来问发生了什么。
卫芸满是怒气就开始抓着邻居,开始想她抱怨沈载,邻居是个中年女人,平时沈载和她交流不多,但是知道她喜欢议论各家的是是非非。
他听不下去卫芸嘴里的话,满脸冷漠的出了门,不顾身后气急败坏的人,想寻片刻的安宁。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沐棠雪住的地方,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
透过未关严的铁门,从隙缝里看到院里的样子,里面花花草草,都是她生活的痕迹。
他记得沐棠雪以前为了安慰自己说过,她觉得她不幸福,沈载轻笑,她比自己幸福多了。
她生活在很多爱她的环境里,她自信、勇敢,也优秀。
而自己,像是陷在无人支援的沼泽里,自己想挣扎自救,却无能为力,想要呼救,却抓不住任何。
他开始厌恶自己的生活,甚至一切,他渴望远离这一切让他所绝望的人和事。
对于沐棠雪对自己的感情,沈载只是贪念,但他好像早就做好了会失去的准备,她和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本拒绝一切善意的靠近,只是她靠近的时候,自己正处于渴望关切的时候,所以心软,所以接受。
他以为和卫芸的这次争吵会让她歇几天,没想到除夕夜的时候,又重蹈覆辙。
一个人的除夕,没什么值得庆祝,他随便弄了吃的,就回了房,连电视都不想看,电视里面的吵闹,只会让这个屋子更冷清。
卫芸回来了,开了电视。
又开始敲门,他开了门,看见卫芸一身酒气,红着眼骂他,他不理会。
卫芸像是被他的态度激到,骂得更起劲,只是今晚有时不时的鞭炮声掩护,她的声音不大。
“沈载,我就不该生下你的,没生下你,你爸也不会死,我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她歇斯底里的吼着。
沈载就看着她发疯,一言不发。
她继续:“你就该死的!该死的!”
沈载冷笑,等待她下文。
猝不及防的,卫芸跑去厕所吐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都没出来,沈载才觉得不对劲,慌忙开门,卫芸倒在厕所了,已经没了意识。
他心慌极了,蹲下身子喊了几声,卫芸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在不停的抽搐。
他六神无主,从来都没想过那个凶狠的人,会倒在自己面前,跑去卧室,拿出手机,双手发抖的打了急救电话,喊了救护车。
他在抢救室坐了半个小时了,浑身发冷,却不知道此刻该去找谁寻求安慰,他不敢去找沐棠雪。
可是她给自己发了消息,他故作平淡的回了,还是被看出自己的不多,匆忙结束了电话。
沐棠雪的那通电话,莫名给了他些许的安慰。
他也恨卫芸,恨她为什么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温柔的对他,可是从来都没想过她会有这么一天。
卫芸被推出来的时候,医生摘下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