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周艺白送来了醒酒药,和一杯温水。
她递给时慕野,扬了扬下巴,“你兄弟就交给你了,我找鹿晚有点事。”
不愧是好姐妹,吩咐人做事的语气都是一样的颐指气使。
周艺白把鹿晚拉到最靠里的卡座,关掉这边的音乐,安静多了。
鹿晚揉了揉太阳穴,今晚真是被吵得头疼。
“傅深和白灵灵的事怎么样了?”周艺白问。
鹿晚知道她问的是钱。
“那批订做的礼服昨天刚送过去,等他们签了字,财务会去催款,看看他们要怎么解释。”鹿晚说。
周艺白点点头,“通过私人账户交易是违法的,白灵灵可能还没意识到,一心只想着拿钱,早晚要把自己送进去。”
她拍拍鹿晚的胳膊:“你只管放心去做,如果需要律师,方智迪随时待命。”
鹿晚笑,“人家方大律师又不是你的小跟班,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老让人家免费给你干活,又不肯给个名分,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周艺白一脸理所应当,“是他自己说喜欢我要追求我的,当然得先付出点实际行动让我看看,难不成还想空手套白狼?”
“暂时还不用方大律师出马,工作室的法务部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了,白灵灵那种胆小的人,听到自己涉嫌犯法,早吓死了,甚至用不着我们进行下一步。”
周艺白不解:“这白灵灵看起来的一无是处的,还总给你的添堵,你还留着她干嘛,早点开除不是更省心。”
鹿晚若有所思,“倒也不是一无是处,现在工作室里的设计师少,能独当一面的更是几乎没有,白灵灵还算有天赋,我想看看她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说白了,是想陪她玩玩,无聊的生活里为自己找点乐子。
“疯子。”周艺白瞪了她一眼。
今天鹿晚没喝酒,在卡座里也只是陪着周艺白喝了杯橙汁。
“和傅深一起来的那个男的是谁,长得挺好看那个,以前怎么没见过?”周艺白突然问。
很明显问的是时慕野。
“也是他们的朋友,前几年在国外搞摄影,上个月刚回来。”鹿晚说。
“才刚回来,你就把人家的生活了解得那么清楚了?”
周艺白是鹿晚肚子里的蛔虫,她只需要一个眼神,周艺白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比如现在,周艺白紧接着问了一句:“你该不会对人家有意思吧?”
这年头谁不喜欢帅哥,尤其是大帅哥。
鹿晚喝了口橙汁,抿了抿唇,“没有。”
不等周艺白继续问,她接着说了一句,“不过我和他睡了。”
……
凌晨,酒吧内灯红酒绿愈发热闹。
傅深这个包间停止了喧嚣。
众人在门口歪歪扭扭拉扯着,等着周艺白给他们叫车叫代驾。
忙了十多分钟,终于安排好。
周艺白松了口气,看向最后剩下的两人。
也是今晚酒局上唯一清醒的两人。
时慕野酒量好,喝得也不多,送走了其他人后,单手插兜,朝鹿晚看过来。
周艺白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他俩身上来回扫荡了一圈,扬了扬下巴问,“你怎么回去?用不用我给你找代驾?”
很明显是用不着的。
“我开车来的,你没喝酒,你送我回去吧。”
时慕野对向晚说着,语气自然得仿佛她就是他的专职司机。
一切尽在不言中。
“行,那我就不管你们了,”周艺白拍了拍鹿晚,转身离开前,小声说了句,“是挺帅,你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