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知道你发现了吗?”时慕野问。
“他们大概不在乎我发没发现吧。”鹿晚舒了口气,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其实很多细节她早不记得,当时看到的所有场景,在她心里都凝结成了一个字——恨。
“第二年他俩就离婚了,因财产拉扯不清,一见面就打,严重的时候就把气撒在我身上,他俩都觉得,当初是因为怀了我才被迫结的婚,又因为我让分开变得麻烦,恨不得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听起来轻描淡写的一番话,是鹿晚痛苦了二十年才消化的。
“没感情的双方,分开是好事。”时慕野说。
“他俩最后一次在家里争吵,推搡着把我从楼上推了下去,幸好我命大,没死成,从那天后,我就被奶奶接走了,在她家长大。”
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鹿晚不说,时慕野也不会想到她有着这样的童年经历。
“没有他们在,你能过得更轻松,不合适的婚姻早点结束是好事。”时慕野说。
他的声音被一阵夜风吹散,飘荡在黑夜里,消失不见。
“有时候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好笑,在一起是因为爱,分开是因为不爱,人人都只要享受,不肯维护,既然如此自私,又何必要开始,爱真是世间最不值钱的东西。”鹿晚冷笑了一声。
“看明白了人性本质是自私,就能原谅很多事,”时慕野不算安慰的话,倒确实能安慰到鹿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自己’更重要,多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那些烦恼,能忘就忘吧。”
“没错,”鹿晚赞同他的说法,“现在我过得很好,已经不想管他们怎么样了,随便吧。”
两人说着话,沿着小路走到了河边。
河对面是时家的另一栋楼,灯火通明。
夜越来越黑,夜风也越来越凉。
鹿晚打了个喷嚏,抱起胳膊揉了揉手肘。
“今天忘了提醒你,出门的时候应该带件厚外套的,毕竟是秋天,晚上气温有些低。”
时慕野说着,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他里边穿着一件连帽卫衣,看起来挺厚,鹿晚瞥了一眼,觉得他不冷,也就没有矫情地拒绝他的好意,大大方方收下。
时慕野的衣服很干净,带着他独有的淡淡香味。
鹿晚好奇问了句,“你用的什么香水?这个味道好像不是市面上的流行款。”
“你在香水上也有研究?”时慕野反问。
他也记得鹿晚身上的香水味,同样不是常见的商业香。
“不算有研究,只是以前和调香师合作过,自己尝试着调过香水,觉得很合适,之后就一直用这个味道。”
“挺合适你的。”时慕野说。
还是没有回答刚刚的问题,鹿晚又问了一次,“你的呢?也是自己调的?”
“不是,”时慕野摇摇头,“我的这瓶香水,是许欣韵送的,一个法国的小众牌子,我也不了解。”
又是许欣韵。
鹿晚记得,之前在网上查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看到她在法国获奖的消息,和时慕野的说法对上了。
香水是消耗品,许欣韵一直在送时慕野,说明他俩的关系一直非常紧密。
鹿晚不想多想,但是脑子不受控似的,忍不住出现了好多奇奇怪怪的画面。
她对许欣韵这个人更感兴趣了。
河对岸突然有人和时慕野打招呼,“时少爷,你出来散步吗?”
隔着这条河,两边的人说话都要用喊的,扯着嗓子努力让对方听见。
鹿晚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看到对面的河边蹲着个女孩子,正朝时慕野回收。
“嗯,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