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没有过节的习惯,甚至连自己的生日也总是忘记。
她根本不知道中元节还有放河灯的习俗。
不过看着河面上的花朵,倒是赏心悦目。
“要不要去放两个?”时慕野扭头问,“正好可以许愿。”
“好呀。”鹿晚欣然答应。
往右走不到一米就有过河的桥,桥面全是青石板,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时慕野边走边说,“在那放河灯的是管家的女儿阿芙,从小就在时家长大,和我们都很熟悉,和时欢的关系也很好。”
不管时家内部的争斗有多可怕,环境有多恶劣,他们对待管家佣人倒是非常好,真正当做了一家人。
两人走到河对面,阿芙递过来两只河灯,“点燃河灯中间的蜡烛,放进河里让它飘走,许下的心愿就能一起被带走实现啦。”
鹿晚接过其中一只,捧在手上。
时慕野掏出打火机,帮她点燃中间的火焰,“许愿吧。”
鹿晚是第一次玩这种东西,像捧着个宝贝似的,小心翼翼放到河面上,趁着它还没有飘远,双手合十,虔诚许愿。
时慕野在旁边也放了一个。
起身后,阿芙小声问,“时少爷,你难得回来一趟,今晚要在家里住吗?”
“不,”时慕野摇头,“等会儿回去和大家打个招呼我就走。”
阿芙表情有些失落,“时欢天天念叨着你,我还以为你会回来多住两天呢。”
“我和她什么时候见面都行,不用非得到这来。”
阿芙噘了噘嘴,没再说话。
放完河灯,鹿晚和时慕野沿着河往另一边走,绕一个圈也有回去的路。
鹿晚笑道,“阿芙是自己想留你,你干嘛这么不给面子?”
“实话实说,用不着给他们无用的希望。”
“果然是野哥,够狠,”鹿晚点头,煞有介事说到,“时家的年轻女人,是不是都对你有意思。”
“那倒没有,”时慕野漫不经心,“也有喜欢时于尧的,他才是时家的万人迷。”
鹿晚吸了吸鼻子,“我怎么闻见一股酸味。”
时慕野抬手敲敲她的脑袋,“别打坏主意,时于尧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鹿晚点头,故意说给时慕野听,“毕竟世界上的男人像你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很少。”
刀子嘴豆腐心,时慕野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六个字形容自己,真是种奇怪的感觉,他莫名有些不爽。
就像是本该隐藏很深的连自己都不了解的那一面,被鹿晚给挖出来了,还下了另一种定义。
让他这个人,在她的面前变成一张透明的纸。
时慕野变了脸,把话题拿回自己手上,问,“刚刚放河灯的时候你许了什么愿。”
鹿晚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站定,微微仰起头来,看向时慕野。
刚好站在月光倾斜的树影下,眼里有清澈明亮的光。
“你猜。”鹿晚笑得露出了八颗牙。
时慕野垂眸,目光落在她的眼里,“和我有关?”
“嗯,”鹿晚点头,“我说,希望时慕野早点拍到全世界最亮的那颗星。”
耳旁有风吹过,刮起一阵轰隆巨响。
或许不是风的声音,是时慕野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他往前一步,声音暗哑,“你这个愿望很危险。”
鹿晚哪里会怕,仰头,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站在你身边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还有什么能让我更怕?”
时慕野是个浑身带刺的人,敌友不分,不光会致敌人于死地,也会把自己扎到血肉模糊。
盯着鹿晚的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