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哭哭啼啼的给温时清洗后背的伤口,上面的血块儿连着布料能带下一块儿皮肉来,“师傅,您怎么出去一上午就被抬着回来了。”红肿的眼眶闪过一丝狠厉,“这群人下手也太狠了,这是要打死您啊。”
温时清瘦的脸上浮现着阴郁的病气,本就有咳疾的身子,用刑之后,变得更加虚弱,他干裂的嘴角勾了勾,低沉沙哑的声音淡淡道:“哭什么,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再哭不迟。”
“呸呸呸!”梁海拿着袖子擦了擦泪水,将金疮药小心地洒在背后的伤口上,“太医说了就看今晚,您要是挺不过去,小海下来陪您。”说着还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放在温时的枕边,“给您算了一卦,卦象上说,只要您挺过这一关就能大富大贵,飞黄腾达,若是折在此处,半身漂泊,客死异乡。”
温时嗯了一声,之后变没了动静。
梁海叹了一口气,端着药瓶子出了房门。
身上的伤痛让他久久不能入睡,好不容易睡着,在他朦朦胧胧之际,仿佛听见“吱呀”一声的拉门声响。他缓缓睁开有些沉重的双眼,望向站在她床头的那人;
摘下大氅帽檐的一瞬间,温时脸上的肌肉僵了僵,骤缩的瞳仁里清晰的倒影出一张美人脸。
他露出茫然的神色,过了一会儿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你......”
“我......”
屋里的烛火被带进来的风吹得跳了几下,一时空气凝滞;
温时的面容有些憔悴,苍白的嘴唇干裂,看见她的时候眉间抖动了几下。
陆知蕴没想到他竟然醒着,她尴尬的十个脚趾头能扣出脚下青石砖底下的泥土来,眼神飘忽的左右漂移,如同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难道她要说是来看未来的掌印太监会不会一命呜呼,她好去重新抱别人的大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