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围了上去，倒还能从缝隙里看得清楚。
有个中年人倒在回雁楼大门前的地上，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大约除了他自己，旁人都听不清楚。只一会儿，又口吐白沫，牙齿咬得死紧，全身微搐，竟似是失了神志似的。
“这人是发了痫症。”赵鸿雁也瞧见了，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云照影，“王妃……”
云照影头皮发麻，干嘛？真当她能包治百病啊？她又不是神医本尊！
“痫症……”她沉吟着，忽然记起一段文字，眸光微亮：“此人痫症突发，不及煎汤药，或可下针治疗。”
管鹤霄瞪了她一眼：“你难不成还想亲自下针？”
赵鸿雁忙接口：“无需王妃抛头露面，只需王妃指点下针的穴道和下针的次序。咳，在下虽能辨穴下针，只是学艺未精……这痫症，委实不大知道下什么穴。”
云照影莞尔：“下人中便可。”
“啊？”赵鸿雁呆怔，这么简单么？不用你说，大凡郎中都知道下人中急救。可这对症么？
“督脉第九椎下筋缩穴亦可。你赶紧去下罢。”云照影催促，“不过，你带针了么？”
“……没带。”
云照影哭笑不得，没带针问这么仔细干什么！
赵鸿雁也自觉赧然，他只想着偷点师，真没想着带套银针在身上。不过，他并不气馁：“我去附近的医馆借一套过来。”
“那倒不用。”云照影摇了摇头，“要不，你去找个尖利的东西，去给他放个血？把他的耳朵朝外边翻过来，你看他的耳朵根那块地方，应该会看到有鸡爪状的青筋，在血脉头那里给他刺一下，用手推一推，把血放出来就行。”
“好！”赵鸿雁眼睛微亮，匆匆走了过去，随手从旁边妇人发上取下根银簪子，“用你簪子救人，回头还你根新的。”
云照影站在檐下看时，他已是眼明手快地把那人的耳轮翻过来，只用手摸得一摸，便用簪子刺了下去。
这几下干净利落，不过眨眼功夫，那被拿了簪子的妇人才回过神来，叫了一声：“我的簪子！”
不过，这会儿也没人理会她，都忙着围住了那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