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川听叶玄说出一连串名词,又是辽东,又是肃慎的,默默想了半天才弄清他说的是吉林长白山中的野生人参。但一想到叶玄最后所说,要将有修为的人参娃娃抓来炖药,灵川当然大摇其头,连说不可。叶玄见灵川到此时仍不肯为一己之私而有害生之心,心中愈加爱敬,拱手说道:“待此间事了,叶某愿陪姑娘亲自前往辽东一行,寻仙草为姑娘疗伤。”灵川施礼谢过,这时四姝回来,见姑娘身上有伤,赶忙上前扶起一起进屋坐下,四姝又奉了些热茶点心过来。灵川谢过四姐妹,又用了些茶点,休息半天才能起身,然后拜别叶玄,由四姝扶着回里屋休息去了。
一连七日,灵川以王母神镜照己疗伤,却不舍得将金丹用于自身。待以内火压制寒毒之后,灵川自觉身上已无大碍,遂召集叶玄四姝等人安排下步事宜。此去宕州因要与安世同行开辟商道,因此留下武威白狡看守洞府,偃师继续打造兵器,风林火山雷阴六个小妖则按前所说各司其职。灵川自己与叶玄四姝并安世月璃七人陪乔氏兄弟前往宕州贩粮。安排既定,灵川勉励偃师一番,众人这才离了洞府,由灵川施法带众人御风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灵川等人已与安世月璃并乔家兄弟会合,此时焦氏族人已造好宽大木筏四副,又安排族内十几个年轻后生做商队伙计,一行二十几人辞乡亲乘筏北上,沿白龙江水路往宕州而去。
自古便有俗语说道:“世间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灵川如今亲眼看到焦氏族人轮流撑船,又在个别艰险难渡的河段上岸拉纤,全凭一身气力推动木筏逆流而上,以致个个疲累不堪心力交瘁,横七竖八地躺在木筏上直喘粗气。心中有所不忍,便令人取麻绳将木筏首尾相连,又让取来锦帛笔墨,做了几张水行符贴在船底,令木筏劈风斩浪自行向前,也让众棹郎省下不少力气,只管调整方向即可。却不想此举惊动江底水族,远处水面漩涡骤起,一条三丈多长的铁脊虎鱼劈浪而来,远远停下对着木筏上的灵川等人频频点头,算是行礼示意。不多会无风起浪,一位白衣秀士踏浪而来,却能衣不沾水,登上木筏与众人相见。那人自称桓水龙王,目下掌管这千里水系,介绍完自己便问起灵川师承来历。灵川见龙王举止有礼,又是天庭册封的正神,心里先存几分好感,见龙王发问,便一五一十说清来意。那桓水龙王见是天玑老人弟子,又是青云剑主人,哪敢怠慢,忙令手下水族送上热饭好酒款待众人。灵川收了水行符令木筏靠岸,众人随龙王办起宴席,热闹了一个中午方才宾主尽欢。那龙王许诺以后只要船底刷白便知是乔氏行船,江中水族必不为难,定是风平浪静一帆风顺。灵川代众人谢过龙王,那焦氏族人也发重誓,待回到村落以后,焦氏一族从此禁渔护江,必不辜负龙王美意。
送别桓水龙王,灵川一行再度整备出发,那铁脊虎鱼却未离去,在前面摇头摆尾示意船家将绳索抛下。乔氏兄弟问过灵川意思,这才吩咐将绳索一端绑在船头,一端打个结远远扔过去,只见铁脊虎鱼一口咬住绳索,贴着水皮缓缓加速,拖着木筏往宕州游去。不过半日光景,便到了北岸武都关峡口,远远已能看到西固城的城门。
这一路顺风顺水行至城外,木筏靠岸众人下船。铁脊虎鱼这才咬断绳索,远远对着灵川叶玄等人浮沉几番算是拜了几拜,然后一头扎进江水中消失不见。灵川望着江面感叹道:“想不到这桓水龙王竟如此好客。”话音未落,远远江面上翻过一条巨大鱼尾,拍起一片水花。叶玄见状亦笑:“我曾听说这天下水族亦与凡间相似,江河溪流中的鲤鱼若能跳过黄河边上的龙门山,便可化身为龙受封江河,就像人间的儒生举子,一旦高中便可进入朝堂,或外放县令州牧。但这些江河里的龙王毕竟是俗物所化,于龙族之中并无根基,又不像四海真龙那般地位超然法力高深。所以平素里天庭是有功不赏有错却罚,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