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随手拍出一道火光将朱幡引燃,并对诸花精道:“你等莫怕,待今日除去封姨,从此你等便得自由,再用不着这等劳什子。”说罢,那朱幡火光冲天,在洛阳城漆黑无光的夜里颇为显眼。
众人望向北方,倒是灵风眼利,见邙山之上渐有风起,不多时聚起乌云,黑压压向城东飞来。灵川结印浮空上前相迎。那黑云原本速度极快、威势惊人,待离近看到灵川之后才减缓速度落到地上,乌云散去化作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妪,手持龙杖面如寒霜,虽钿钗礼衣举止有度,但额头眉毛之间隐有一条纵纹,如一王字。且眼尾上翘,看着便是十足的凶相。
待灵川缓缓落地,那老妪上前行礼道:“不知姑娘出身何处,姓甚名谁,为何在此拦住老身。”灵川回礼笑道:“我本川陇道上修行的散仙,如今正为酆都做事。今受北阴大帝旨意来助崔玄微登仙入籍上天受封。仙姑既有道行该知其中利害。自古常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望仙姑放过那班花精。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
那封姨却似并未将灵川和酆都放在眼里,还不等灵川说完,那老妪便打断道:“姑娘既要插手,老身便卖个面子。只要姑娘将石榴花精一人交给老身处置,老身便再不为难这班小辈。”灵川笑道:“交出一人与交出全部又有何分别,我既已答应保住她们又怎能食言。还望仙姑给个薄面,想来这一路修行不易,何必为这点小事执着于心,到时损了千年道行岂不可惜。”话中已明显有威胁的意味。
却不料那封姨闻言仍不为所动,反而冷笑一声说道:“就凭你个丫头片子一点微末的法力,便要学人强出头。老身念你年幼可速速离开,莫等老身发火到时抽身不得。”说罢长袖一抖,身后便生黑云,云中隐有无数鬼卒身披残甲,手持钢刀,只待封姨一声令下,便要上前厮杀。
灵川见状一笑,想这封姨成仙已久还喜用鬼魂之力,想必是老虎驾驭伥鬼的本性使然。同时灵川也想起这封姨躲在邙山,便是曾经黑山老妖修炼的地方,后来黑山老妖被袁天罡李淳风二位祖师打入阴间,想来这邙山无主,所以被封姨寻到,便在那养尸地里修炼这等功夫。既见谈判破裂,灵川笑问:“既然仙姑处处相逼,那可别怪晚辈得罪。只不知仙姑想要文斗,还是武斗?”
封姨闻言问道:“文斗如何,武斗又如何?”灵川冷笑道:“文斗便是点到为止不伤性命;若是武斗,便是不死不休。”那封姨哈哈大笑,说道:“小小娃儿口气也是忒大。”说罢长袖一摆,便有恶风扑面,无数鬼卒蜂拥而至,转瞬之间,便将灵川淹没在黑气之内,斧钺加身凶险异常。同时先头者直奔崔府后园,要将一众花精尽数摧残。
就在危急时分,却见时雨运起神通,无数根系从地下攀援而上,竟形成木墙将恶风挡住。只见黑气中无数鬼卒刀剑乱斫,却难伤时雨分毫,唯有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少有漏网者从黑气中散出,被灼华所种彼岸花吸引,还不等靠近,红花飞起刺入灵体之内,两者很快消散无形。同时黑气中生出圣光,乃是光灵珠所发护体灵光。过不许久,无数鬼卒竟被强大吸力抽走,黑气之中逐渐显出灵川身形,手中以聚灵术将这班鬼卒一并吸入先前炼化的玄铁令中。
待鬼卒吸尽,灵川这才笑意盈盈看向封姨。那封姨见神通被破也不慌张,只是哂道:“不过是雕虫小技。”随即将龙杖抛出,那飞龙宝杖不等升到半空已化为八爪金龙,拨喇的轮开两爪来抓灵川。不等灵川祭起金灵珠护体,空中早飞起腾蛇来斗金龙,原来是灵风见灵川遇险,随即显出本相来护师妹。如此一来,便见一龙一蛇在空中往来相斗,一个是先天灵兽,一个是佛教至宝,直打得难分难解日月无光。
原本灵风练成神火,按道理以火克金足以对抗金龙。却不料腾蛇虽勇,又有神火护身,却难敌金龙八爪,几个回合便被撕开皮肉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