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不凡,既见相问哪敢怠慢,立时领众人来到经堂西侧供讲师休息的偏殿之外。向内通报后,引灵川、张佺和益州土地入内,将成康等人留在殿外。
那偏殿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桌一几,外加一个香案一个蒲团,连床铺都未设,朴素至极。一个老僧低眉垂首,枯坐于蒲团之上;一个胡僧侍立在旁,态度恭谨。灵川仔细看那两人,只见老僧粗布衲衣面容枯瘦、须髯满颊慈眉善目,一旁侍者高鼻深目身材长大,布衣芒鞋气宇轩昂。张佺仔细辨认一会,这才上前拜倒在老僧身前,口说蛮语,看起来是在向老僧问安。那老僧听到久违的乡音也缓缓睁开双目,开口与之交谈。灵川虽不懂他二人说些什么,但料想应是南诏方言。再看时,张佺已泪流满面言语激烈,面前老僧亦感神伤垂头不语。又过一会,那老僧终于点头,由一旁胡僧扶起,来与众人相见。
这时张佺已抹去泪痕,与灵川等人说道:“这位上师便是李贤者,乃我南诏王族贵胄,归义王长子蒙阁陂大师后裔。三十五年前来到蜀中为质,一直在此修行。因惟忠禅师见上师资质过人,于是收为嗣法弟子,距今也有快二十年了。”灵川闻言奇道:“我记得先前提过,南诏王以蒙为姓,为何大师会姓李。”张佺回道:“女菩萨有所不知,阁陂大师曾被唐国圣人赐姓,因此也称李畔富。”灵川这才明了,遂不再开口,只对李贤者躬身施礼。那张佺继续说道:“如今上师已答应随我返回南诏,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倒不知菩萨何时启程。”
灵川见其心急,自己却有不少疑惑未解,于是说道:“这倒不急,有些事我要先问问清楚,以免将来遇上问题彼此沟通不畅生出事端。”那李贤者先前闭口不言,见灵川问话,于是开口道:“这位女施主若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声音浑厚和蔼,让人闻之心折不已。
灵川遂问:“不知大师此去南诏,可有计划。”李贤者却道:“一切随缘,我佛慈悲,万事自有安排。”灵川被其一句话噎得瞠目结舌,半天才重新开口道:“那就是说,大师根本不知此番前往南诏要做何事。”李贤者却淡淡说道:“那倒不是。既然王嵯巅专权跋扈,谋害三王,又逼迫当今王上借酒色避祸,我等于公于私都不能袖手旁观。但权奸位高权重,数十年来广布党羽,只因还有掣肘才未敢行王莽之事。所以老衲此次归国,便是要以这残躯联络诸番宗主,剪除权奸羽翼,并收民心,以图匡正。”
灵川闻言颇感惊讶,这才知道眼前老僧竟有救国殉道之心,不由看向张佺,却见张佺对李贤者恭敬说道:“上师之心,日月可鉴,既如此,我南诏便有救了。”说完虔诚下拜,泪流满面。这下灵川再也无话可说,不过毕竟自恃勇力,便待李贤者扶起张佺后说道:“你们也不必担心,既然我已答应出手相助,便不会半途而废。我这一年走南闯北,吐蕃、新罗诸国多有神迹现世,便是满天神佛亦愿助我成事,如今轮到南诏,料想一个凡人又有何惧。”
话音未落,李贤者和一旁胡僧眼睛一亮,可见过去一年吐蕃龙女墨竹赛钦重新现世,和新罗国母阏英夫人再度现身的传闻,也已传到蜀中地区,两位僧人亦有耳闻。既见几人眼神已大有不同,灵川不禁心中得意,于是问道:“我可随时同你们一起前往南诏,只不知你们想怎样入滇。若想大张旗鼓,我可令天女散花、天门大开;若想掩人耳目,我也可令你等神行土遁、日行千里。”那李贤者道:“那倒不用,我等此番归国,还须一切如常,低调行事,这样才好与沿途各路宗主暗中接洽,共图大事。”一旁张佺补充道:“确是如此,如今我已委托谭记商号的马帮四日后出发,我等可一同前往。”
灵川见其已有安排,便点头表示同意,但转念一想,如今要带禅僧入滇,这李成眉又是王族后裔,身份特殊岂能儿戏,于是又问:“那谭记商号信得过么?”一旁益州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