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沦落至此。”
那老猿听出灵川话中之意,摇手笑道:“莫提,莫提,皆因那蜈蚣精练成的邪法太过阴毒,老猴才被伤到元气。如今能维持不死已是勉强,更不要提当年了。”灵川闻言惊道:“那蜈蚣精如此厉害么?”老猿笑道:“小姑娘你初出茅庐,这世上还有多少大妖魔王你未曾听闻。单只说那蜈蚣精,昔日便在紫云山毗蓝婆菩萨座下做过守山大神,端的是厉害无比。只因功德圆满,要入世度劫以还杀业才能成仙,这才来到此地占山为王。我原本见他是菩萨座下,处处忍让,不想与他争辩几句,便被那厮以千眼佛光打伤,好在他也不敢再犯杀孽,这才让我逃了性命。只是这伤极难痊愈,时至今日还隐隐作痛,却又不知痛从何来。”
灵川闻言笑道:“晚辈昔日也曾学过天书上记载的医理药术,若袁公不弃,晚辈愿把脉看诊,不说治好,或许能看出点端倪也说不定。”那老猿本就毫无办法,如今听到灵川想要尝试,自然是满口答应,权将死马当活马医。见老猿伸手过来,灵川便以两指轻轻按在老猿腕上,只觉脉位潜沉气行不畅,乃是神凝气滞、肝脾失和之相。灵川知道这肝气易通,调神却难,于是肃立一旁拱手问道:“晚辈已大略知道疗治之法,只是过程有些凶险,不知前辈许不许晚辈冒险一试。”
只听老猿哈哈笑道:“老猴已久历岁月,早就看破生死。只是这伤时常发作,疼起来头昏脑涨,实在让我心烦。小姑娘若有法子禳解尽可大胆一试,成与不成老猴都不会怪你。”几句话听来亲切,却让灵川瞬间感到压力倍增,只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这通背老猿解开此难,方对得起这豁达大度的天生灵物。于是从怀里取出师尊昔日赐下可破五毒的银针,口中念念有词,又将灵气贯入,那银针立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然后绕到老猿背后,先将银针轻轻刺入头顶的百会穴,继而是百会穴前后左右各一寸处的四神聪穴,最后是印堂、人中,腕部的大陵、脚部的照海,一共九处穴位,皆是安神开窍的大穴。
那老猿初时并无异常感觉,几个时辰后才头顶发热、黏汗满身。待消汗后,经络通畅,竟感神清气爽、四肢松快,不等灵川将银针除下便想起身。不料两腕两足皆有银针留在穴位上,这一起身顿时手脚发软,向后仰倒,又坐回原处。灵川见状忙将手腕两足处的银针卸掉,然后再从头顶面上收回,最后合在一处,于掌中又变回一根,正要收起,那老猴问道:“姑娘这银针不知是何法宝,竟有如此神效。这么快便能帮老猴消灾祛病。”
灵川对老猿笑道:“此物正是紫云山毗蓝婆菩萨之物,据说是从昴日星君眼中炼化。只因菩萨与我师尊为友,所以才将此物相赠,让我师尊拿来提防五毒。”那老猴闻言赞道:“怪不得,怪不得姑娘这宝物一出,便能破了蜈蚣精所放邪术。天克之物果然名不虚传。昔日我还以为毗蓝婆菩萨只是个证得果位的女仙,本来无甚本领,想不到还有这等宝贝。”灵川闻言问道:“晚辈昔日只听过毗蓝婆菩萨之名却不知详细。袁公若知,晚辈还想请教,也不枉这银针伴我多年累次助我解困之恩。”
那老猿虽觉神完气足,但终究是大病初愈,手脚还有些酸麻,见灵川问起,便坐回原处,向她娓娓道来。原来那毗蓝婆菩萨本是罗刹女,在《法华经》中曾有记载,又称离结罗刹女,本是食人恶鬼,生活在楞伽岛上,也就是今日的斯里兰卡,后来受佛祖点化,罗刹一族与夜叉、阿修罗等皆成佛教护法神灵,而毗蓝婆菩萨本尊更是进入轮回转世成人,并在山中修行,最后得证菩萨。就连与之相依为命、亲如母子的一只大公鸡也一起修炼成仙,只是佛教中只能人能成佛,动物最多只能往生极乐,所以为了以后也能母子相见,最终菩萨与公鸡一入佛门一入道门,至今仍长相往来。
灵川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等事,竟听得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