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县,雄壮的军乐声中。
已经集合起了军队,伍登策马绕着军队,正在亢奋地做着战前训话:
“大隋必亡,我们四路齐出,以八十万对弹丸之地,优势在我。”
即将达成的胜利,以及即将复仇的快感,让伍登在马上不自主地颤抖,握着长枪的手,兴奋地有些酥软。
伍登下了马,踩着军乐雄壮的节奏,跳上高台,与笑眯眯的杜伏威对视一眼,冲着台下怒吼:
“优势在我,大隋必亡!跟我一起呐喊!”
被抓丁拉夫的士卒们,莫名其妙地举起武器,乱糟糟地呐喊起来:
“以八十万对六十万……”
“大隋必亡,优势在我。”
“跟着我一起呐喊!”
“跟着我一起呐喊,必亡……”
伍登被散乱的军纪,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正要发作,蓦地,军士们都纷纷望向苍穹,发出整齐的惊叹声:
“咦,伍保死了!”
伍登的脑子嗡的一声,吃力地仰望苍穹,只见天幕之上,伍保的黑色肖像,带着无限的悲伤,正在凝望着自己。
“伍保,25岁,战力2000点。
卒于大业十四年夏。遭敌秒杀,对手不明。”
伍登不自主地读完了文字,整个身躯顿觉冰凉,关于伍保的全部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伍保,何止是一名马夫,他是伍登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好伙伴。
伍保使枪,他自己也使枪,两个人一起切磋着长大,深厚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普通的主奴关系。
尤其是,在伍建章被杀后,伍家逃离长安时,年少的伍保一人断后,于乱军中身被重创,才保下了伍家三将。
从这个意义上说,伍保可以说是伍家的恩人。
“秒杀?”
这个新鲜的词汇,在伍登的心头笼罩起一层疑云,很快就消散了。
秒杀?可不就是一招致命吗?
身为家奴,伍保向来以防守著称,以伍登高超的枪法,还需全力以赴,才能击破伍保的防守。
即使是面对强弓劲弩,伍保也一样能险中求胜,毫发无损。
“对手不明?对手又是谁呢?”
伍登心乱如麻,他想到了宇文成都,想到了裴元庆,想到了新文礼,但是都统统排除了。
那些势力,此刻的战略重心,都在中原,不在江淮,更不在江都。
是谁,在半夜三更对伍保下了毒手?
忽然,他明白了,按照伍保喜欢蹂躏良家妇女的性格,八成是在睡梦中,被妇女们断了命根子,给杀死了。
一定是这样的。
做出了这个判断之后,伍登越想越觉得合理,否则,没有人能让伍登被秒杀,只有妇女们能做出这种半夜秒杀的事。
“主公!”
伍登面色很难看,悲痛地走到杜伏威面前:
“主公,伍保对伍家有救命之恩,请求先查清仇人,为伍保报仇,再战江都。”
杜伏威非常倚重伍登,再说,他的身后还有伍云召和伍天锡,这伍保之死,又相当于是断了他的一条臂膀。
从此之后,在他的北部势力,那些与宇文化及、李密势力接壤的十几个州县,再也没有可以信赖的大将镇守了。
他长叹一声,拍了拍伍登的肩膀:
“伍保之死,孤痛彻心扉。只是,四路齐出是早就约定好了的,咱们怎么跟令尊和令叔告知?”
令尊,就是东边沿海李子通部的伍云召。
令叔,就是长江南边,辅公佑部的伍天锡。
按照之前的约定,四路大军,将在天明之后,会师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