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从他的口中听到,以往他总是客气地唤她公主,这回,许是两人之间有了些更亲密的言止,所以他换了对她的称呼。
“所以说,阿久也是你的人了,那你调教人的功夫还真挺不错的,自你失踪之后,我还傻傻地往仙源琴室跑了两趟,试图在阿久那里打探你的消息,可他将你的事情瞒得死死的,让我以为你真的不幸死在了王叔手里,枉我还特意找人为你筑了座衣冠冢呢。”
夏柠说话时语气微微带着嘲讽,但她话里的一字一句,时时刻刻提醒着祁简是他对不起她。
当然,这些话都是编的,夏柠自知道祈简是自己失踪之后,哪里还会为他费半点心思,更别说筑什么衣冠冢了,但这事祈简不知道啊,于是百味交杂之下,握住夏柠纤软的手就道:“这事是我错了,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夏柠也就稍微刺一下他,这种话,说得多了难免惹人厌烦,所以,偶尔提上那么一两句,勾勾他心里的愧疚,多少还能在他那儿拿些好处。
顺势揭过这个话题,祈简遂问起夏柠方才去探望梁显的事情,“怎么?他没有为难你吧?”
夏柠摇头:“梁显摔得重,他又长得痴肥,一时半会儿连床都下不了呢,说来他也够倒霉的,一下子就摔成那样,可是苦了他府上伺候人的。”
祈简笑着看她,眼神里意味不明,夏柠看他这副样子,倏忽间念头闪过,“是你干的?”
祈简唇角微勾,“这样不就省事多了,他要是还能正常行走,保管要天天到你府上烦你,如今躺在床上,可是不想消停都得消停了。”
夏柠倒真没想过梁显断腿是祈简所为,一时怔楞了下,随即又道:“你不怕被查出什么?”
祈简轻描淡写:“我既然做了,就不会留下把柄。”
夏柠放下杯盏,将手从他那里抽回来,“所以你先前说的,要帮我解除掉和梁显的婚事,这是说真的?”
祈简:“那是自然,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嫁给他吗?”
夏柠就问:“你打算怎么做?杀了他?”
祈简却没直接回她,反而问:“你想让他死?”
夏柠呵呵两声,道:“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可别乱来,我没这想法,一国公子的生死,岂能由我一言断定。”
经过前面纪国的事情,夏柠对祈简没多少信任感,不论他说得再好听,但落到实处的,依然没有几个,且光说帮她跟梁显退婚,之后对她的安排却一字不提,说明他压根没想过娶她为妻,所以,这样一个对她有所保留的男人,她当然不会事事都跟他商量。
或者他对她的打算,不会是她所期望的,所以,他才缄口不言。
祈简只一应想着先跟夏柠亲近着,然后再找机会想法子让她答应跟着他,丝毫未察觉夏柠心中对他的不信任和防备,当然,这也是他太过自信的缘故,毕竟从前都是女郎追着他。
且从夏柠的态度来看,她似乎确实对他有情,不然不会放任他那些过分的动作,所以,祈简在两人有了更亲密的接触后,心里对自己原本的计划反而更有信心了。
两人从前各自心怀鬼胎,如今也是各有心思,祈简自信能把握住夏柠,夏柠只想利用祈简得到一个孩子,然后就可以一脚踹开他,从某方面来看,这两人还真是一路人。
赵府,范云宜从宫里回来又带回了一堆锦缎首饰,管着她私库的侍女第二日在帮着她收整这些的时候,不由笑着夸捧她道:“陈夫人跟夫人果然姐妹情深,每回只要夫人一进宫,陈夫人就赏赐许多东西下来,我们小郎长大了有这么一个姨母,那前程自是不用说的。”
这些都是侍女发自内心的好话,也以为能够讨得范云宜喜欢,怎料侍女的话说完,范云宜的脸却是拉了下来,抱着孩子摇晃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