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停了下来,眼神冷冷地看着那侍女。
侍女被那阴冷的眼神盯着,心里一慌立刻就跪了下来,连声道:“夫人恕罪,夫人恕罪,是奴婢信口开河,说错了话,还望夫人恕罪。”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女主人的脸色让她明确知道自己方才那些话中确实有惹人不喜的地方,所以只能连声道歉讨饶。
好在范云宜没跟她多计较,只冷冷一句:“滚下去!”就放过了她。
侍女心里石头落地,小心翼翼地起身退出去,生怕发出一点儿动静惹了范云宜不快。
等侍女退了出去,范云宜逗弄着怀里才十个月大的孩子,怜爱地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亲,心里却暗自骂着,要不是因为云姬的男人祈道远,她如今或许已经是陈国王后了,哪里会沦落到要人家的赏赐?
她就是要的再多,都是云姬她欠自己的。
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最初的那些愤慨已经没有多少了,但她就是不愿意放过云姬,只有时时刻刻提醒云姬那些苦痛的过往,她才能捏着云姬的死穴,让她为自己所用。
而且她现在生下了儿子,为了她儿子的以后,她也得牢牢把云姬握在手里,让云姬时刻在她面前低上一头,在云姬面前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成了习惯,还养出了她一种潜在的优越感,云姬纵是深受王宠,在后宫女眷中高高在上不可攀诬,但在她范云宜面前,却需伏小做低低声下气,这让她心里着实痛快极了。
至于祈简和祈连那两个小崽子,她只是看不过眼而已,要说来真格的,她还真没那胆量,就像之前,她只是朝祈简出了一回手,那血淋淋的断手断脚就放进了她的寝帐,至此之后,她再也不敢随意招惹祁简,只能拿着祈家兄弟俩的事反复在云姬的伤口上抹盐,刺激她让她不好过。
说到底,还是欺软怕硬罢了,云姬惯着她,她就越发蹬鼻子上脸,祈简一回给她吓懵了,她便将手缩了回去。
当然,她处处欺负云姬,未尝没有嫉妒她的意思,她还未出阁前,云姬身为陈国公主,美貌身份就压她一头,她只能和一众贵女奉承讨好云姬,等她有幸嫁入陈国王室成了云姬的嫂嫂,本以为能就此压在云姬头上了,可无奈陈国王室众人对云姬疼爱有加,就连她的夫君,陈国太子也是一样,不能有人在他面前说一句云姬不好。
于是,她只能继续忍耐着,还得在所有人面前扮演一个好嫂嫂的角色,后来,在云姬韶华初绽之际,俊美非凡的越王祈道远向陈王求娶于她,并为她几乎空置后宫,范云宜听到这些的时候,几乎咬紧了牙关,觉得云姬命太好了。
后来,陈国国灭,范云宜想法子以腹中有了陈国王室骨肉为由逃了,再后来,那个假怀孕假流产的戏唱完,云姬顺利被送进了赵王后宫,成为了她捏在手心里的棋子。
不仅如此,云姬因为觉得心里亏欠她,还为她洗白了身份,让她得以以赵王宠妃表姐的身份嫁给了赵国重臣司空赵措,如今,她和赵措已育有一子,可以说是在这儿立稳了脚跟,胆气也越发足了起来。
范云宜的小心思小手段一出出的,多亏云姬的性子软,不然换个人早就跟她不来往了。
宫中,华阳正寻思着让人按着陈夫人给她的地址去找找那位有名的医者,突然,有侍女急急忙忙走进来,对她道:“公主,王后召您过去!”
莫非是母后找大哥去了祈简府上有了回应?华阳站起来,心思忐忑不安,但脚下却没犹豫片刻,立即就带着侍女去了王后那里。
华阳到的时候,梁期正在殿内坐着和王后说些什么,她上前只敷衍着伏了伏身,便眼神期待地看向自家大哥。
女郎水润又带着期盼的眼神看过来,梁期心中一阵不忍,他看了眼自家母后,王后对他点点头,他心中叹了一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