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鸿自然也感觉到了周昶的目光。他本想视而不见,但仅仅两三秒后,他便决定把那一晚的事儿再一次说明白、揭过去。
等烘手机停了,狭小的空间重归寂静,经鸿淡淡地问周昶:“看什么呢?”
周昶目光滑上来,揶揄道:“你猜?”
“……”经鸿离开,一边走,一边将洗手间的隔间门一扇一扇全推开了,确定这里没别的人。
周昶发现洗手间的另面墙上还挂着纸抽,他粗暴地抽了两张,擦干净手,团作一团扔进垃圾桶。
经鸿终于检查完毕,转回身子,道,“上次已经说清楚了,假期的事,就留在假期里。”
这样明明最好,可周昶却心里一沉,他凉笑一声:“经总倒是潇潇洒洒。了不起的人生态度。”
经鸿轻轻叹了口气,问:“周总,那你究竟想怎么样呢?”
听到这话周昶倒是一滞。
是啊,他想怎么样?
继续吗?他也知道不合适。
难道说,想再一次与你接吻?想一夜、一夜、又一夜地与你放纵、风流?
其实也只能是这样了。
他们还是泛海、清辉的掌舵者。
那些话如果出口,经鸿大概会说“周总还是找别人吧。”
于是周昶两手抄在裤袋里,不说话。
经鸿见周昶一时语塞,知道这事已经了了,于是转身往门口走。
周昶被这样一激,来不及思考,本能般地上前两步,一把捏住经鸿的手腕,脱口而出他的名字:“经鸿。”
“……”经鸿内心颤了一下,他将手腕一抽,说,“周总,自重。”
说完,经鸿就拉开大门,大踏步地走出去了。
…………
出了会馆,经鸿的车已等在路边。
经鸿拉开车门,迈上了车。
在车上,他想如往常一般开开会、看看资料、回回邮件,可心里头却乱了不少。
车路过了一家花店。
花店生意很好,门口遍地花叶和残枝。
经鸿想:玫瑰固然又大又艳,可玫瑰被摘走了之后,总归还有一地零零落落需要收拾。
只希望,他这一次是真的已经全部收拾完了。
他惹不起周昶,但周昶也惹不起他。
经鸿又想起方才周昶认真看着自己颈子的样子。
颈侧的红色吻痕微微发烫,似要燎原,经鸿指尖不自觉地轻触了触那个吻痕,却连指尖都灼烧起来。
他叹了口气,在车里闭上眼睛。